楚元昭失笑,这丫头,还以为先前逗她的事,把她蒙过去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恩,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糊弄她了。
黛玉昂首挺胸,像一只打了胜仗回来的斗鸡,趾高气昂的轻狂,看得楚元昭眼角抽搐,暗道才夸她长大,更傻了。
黛玉摆了会架子,没人捧场,端不住了,回到青萝椅上,矜持又含蓄的表示“方才我还没说完呢。”
楚元昭递了块如意糕,黛玉要接,楚元昭却不松手,只让黛玉就着他的手吃,黛玉横他一眼,气不过的咬了一口,正要把糕夺过来,眼前糕却没了。
黛玉睁大眼,她咬了一口的糕,被楚元昭囫囵吞了。
回过神来,黛玉羞得小脸绯红,耳边滚烫,慌乱的低下头,双眼左看右看,就早不敢往对面看一分一毫,手指洇出了汗意,无意识的绞着帕子。
“那个,那个,哥哥,你怎么能,你太无礼了”黛玉满脸通红,欲言又止,好半天才挤出声如蚊蚋的一句话来。
楚元昭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坦荡荡的反问“又不是头一回,以前天天吃你剩的东西,我不吃,你就又哭又闹,定要我吃,这才几年,你就把这些事忘了不成”
黛玉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哭了,不顾羞涩,抬起头为自个辩解道“那时候我才几岁,因为和哥哥亲近才会那般的。”
楚元昭欣赏了一番黛玉青红交加的脸色,递过一盅桂花酥酪,黛玉下意识接了。
楚元昭好声好气的哄她道“我也不是有意的,何况我们打小亲密,吃住在一起,吃块糕又算什么妹妹莫不是要效那等迂腐之人万不可有此念,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妹妹再听那些酸腐儒子的谬论,岂非自取其辱”
黛玉心累,心累,也不知妙远哥哥每日上朝,是不是就用这些歪理邪说,误导朝臣,把人绕晕了,他也就胜券在握了,这也忒无耻了些。
黛玉认命了,她决定再没有一刀必击的实力前,对妙远小哥哥逗她的举动,冷处理,不作反抗了,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口才她也会说,却不敢口无遮拦,唯恐一时不留神触到妙远哥哥的伤心事。
舀了勺酥酪,放入口中,香甜软糯,只是,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黛玉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楚元昭笑道“旧年我们酿的那些桂花蜜,也只剩这一个瓶底了,早起来,我原说预备着我自个吃的,偏你又来了。”
黛玉眼眶泛红,也不言语,慢慢将那一盅酥酪吃完。
宫人捧来铜盆,黛玉洗了手,小声说“哥哥,我不生气了。”
楚元昭微微一笑,道“你见了我,少有不生气的,横竖我也习惯了,我包容你,不和你计较。”
黛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间竟会有这般厚颜无耻,颠倒黑白的人
两人的口角,多是楚元昭逗弄黛玉,一时把人惹恼了,再去哄,乐此不疲,清宁宁宫的宫人们,在最初的目瞪口呆,到如今的目不斜视,已然修炼得处变不惊了。
在清宁宫宫人看来,他们家殿下纯属是闲的,大概日子太过乏味枯燥,宫闱重地,寂寞难耐,才会喜欢逗林家大姑娘,把人惹急了,再放下身段去哄,说一堆甜言蜜语,也就林大姑娘好性子,每一次都被他们殿下哄好。
黛玉的好性,令清宁宫众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每用过东西,歇一刻,必要走动消食,方为养生之法,本方来自黛玉之父林如海,楚元昭和黛玉在清宁宫又开始例行的溜达。
路上黛玉问“哥哥,沈家的姑娘很奇怪,你让姓沈的那位大人查案真的没关系吗”
楚元昭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