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诺的目光满是怨毒,却来不及吐出一句咒骂楚元昭的狠话,生机断绝。
七皇子见机极快,立时跪下高声哭喊求饶道“父皇,孩儿是被迫的,都是二哥逼迫孩儿的,孩儿逼不得已,父皇,孩儿知错了。”
楚景此时方抬起头,他冷冷的看着七皇子,沉声道“我将你幽禁在府,是为了保全你的安危,生为皇子,有夺嫡之心,无可厚非,但你不该蠢到看不清形势,以卵击石,蠢如鹿豕,你要朕宽恕你,朕如何宽恕你在你挟兵造反之时,可曾念及朕是你的父皇”
六皇子双眼通红,冷笑一声,怨恨的看着楚景,冷声道“成王败寇,怕什么,不过一死而已”
楚景悲哀的看着他,问;“你不要自已的命,你的母妃,你的孩子呢你的王妃那些追随你的人”
提及明、慧皇贵妃,六皇子心中更恨,他口不择言的指着楚元昭质问楚景“母妃,父皇的心哪还有一丁点母妃的位置,韩氏犯下那样的大罪。”
楚景脸色大变,吼道“放肆,住口。”
但来不及了,一道寒光,直入六皇子喉间,他就那样怨恨的瞪着帝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四皇子双膝一软,瘫软在地,面色煞白,身后的造反的兵士们心惊胆颤,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楚景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缓缓滑落。
片刻后,楚景双手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说“四皇子,七皇子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金吾卫将造反之人押了下去,贼首伏诛,外面的残兵败将束手就擒,一场声势烜赫的兵变,风平波息。
大臣勋贵也牵挂自个一家老小,楚元昭命他们各回各去,又命王全安到林府上报平安。
一天死了俩儿子,另外那俩估计也保不住,楚景这个当爹的就别提多闹心了。
楚元昭的心情很平静,他既没有所谓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没有所谓斩尽杀绝的恣意。
有何高兴之处呢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皇子,或者避于荒山野寺,渡此一生。
命运就是这样莫测且悲凉,以强势而不容拒绝的态度,强迫人来面对,承担。
殿外尸骸满地,血迹殷殷的大理石地面,怵目惊心,锦衣卫来不及为自已的同袍感伤,罗列成队,有条不紊的收解兵器,搬运死尸。
楚元昭的眸中无波无澜,望着天际那一抹暮霭的流云,对王全安吩咐道“今日死伤的军士,从清宁宫私库拿出双份抚恤金,着人发下去。”
当楚元昭走到朱雀门时,沈容迎面而来,颔首为礼,道“属下代锦衣卫众将士,谢五殿下恩赏。”
楚元昭眉目极淡,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瞟了他一眼,一言未发打马出了宫门。
沈容眯着眼,望着白马背上的青年,脑海中是方才青年投过来的一瞥,目若寒潭,幽深晦暗。
沈容无声一叹,这锦衣卫的统领之位,他坐得太久太久了,五殿下不会再想见到自已,不知当年那位娘娘横眉冷对众人之时,是否早就料到了今日之果呢
黛玉见到楚元昭时,似乎受到的惊吓更多,她愣了,不过数丈远,飞快的跑来,水汪汪的眸中湿润,眼圈红透。
上上下下,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才扑到楚元昭怀中哭了出来,纵是哭也不像小时那样嚎啕大哭,无声落泪,肩头耸动。
楚元昭从未见小姑娘如此伤心,一时手足无措,不住的小声说“妹妹,我无事,一点伤都没有,你是知道的,我武艺高超,寻常人怎会是我的对手”
不说还好,一说,黛玉哭得愈发狠了,热泪浸湿了楚元昭的里衣。
楚元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