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夫家之语,迎春杜芊两人虽有些羞,却也大大方方的恭手垂训。
杜澜挑眉,打趣道“害羞什么,人都要有这一遭。”这话说得迎春、杜芊愈发不自在,杜澜好整以暇欣赏了一番小女儿家的娇怯,才放她们回房。
两人走的飞快,胡嬷嬷不赞同的说“太太说话也该委婉些,姑娘们还小,哪禁得住你这么打趣。”
杜澜大笑,道“我做姑娘时,也没这么害羞呢。”
胡嬷嬷哼了一声,意味不言而喻,当谁都像你这么脸皮厚呢。
引得杜澜乐不可支,贾赦背手进来,问“又说什么呢,笑声都传出三里外了。”
杜澜扮了个娇羞模样,假装扭捏的说“女儿家的私密事,再不能让老爷知道。”
贾赦、胡嬷嬷均是内心恶寒,犹以胡嬷嬷险些没当场吐出来,行了礼,道了声告退,飞快出了屋子。
贾赦也受不住杜澜的跳脱,定了定神,才无奈的说“你就不能斯文些,哪个大家夫人像你这样”
杜澜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回道“也不见那些秀气古板的太太们,像我这么厉害呐”
贾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告辞。
杜澜自家倒是乐呵,笑得前仰后合,待她笑够了,方拈了个蜜橘吃,又指使贾赦端茶倒水,贾赦依言照办。
杜澜方问“今儿倒是回来得晚,路上有事”
贾赦嗯了声,自个解了冠,褪了鞋,盘腿坐在炕上,才说“回城的时候,碰到了王子腾。”
杜澜来了精神,杏核美目闪过一抹精光“他任五城兵马司的旨意,已发了,找你做什么”
“是为了老二的事。”贾赦回的言简意赅。
杜澜以手撑额,道“这阵子忙糟糟的,把二弟在工部任职的事给忘了,怎么他听到什么风声了这位王家家主,倒是机敏。”
贾赦点头道“打小就是个狗腿子,专爱钻营。”
杜澜吃吃地笑,笑道“他就是比你伶俐,要不然你这个三品将军,能一坐十来年,十年前你是三品将军的时候,人家才五品,这才几年,就成了二品大员,再给他几年,封疆大吏也在话下。”
贾赦不语,杜澜懒洋洋的问“关于贾迂夫的事,他怎么说”
贾迂夫,贾赦嘴角抽了抽,无奈至极的说“好好说话,王子腾话里话外的意思,二弟为官平平,不如想办法把他跳出京,省得有人拿二弟抨击林妹夫。”
“尚书之职,端看六部,无一不过了花甲的年纪,林妹夫才过不惑,他的政绩履历,亦不过中上,惹人非议是难免的,但眼红的小人,若以为林妹夫好对付,那才是打错了主意。”
杜澜不引为意,丫鬟蹑手蹑脚送来两样鲜果,对大太太一幅大爷模样,翘着腿歪在榻上,熟视无睹,一言不发放下东西,转身出去了。
两样鲜果,一盘山、奈,红通通的果子,摆在雕花嵌纹的水晶盘中十分诱人,另一盘是葡萄,这个时节,倒是个罕物,杜澜只望着贾赦笑,贾赦任劳任怨的过来剥葡萄。
杜澜含了颗水润的葡萄果肉,问“王子腾可有什么主意没有怕不怕的,多些准备也无妨,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贾赦头也不抬的说“依他的意思,外放学政最好,按期巡历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