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说各有理,连日来的朝堂一片混乱,这日下朝后,周衡臣拦住楚元昭道“殿下,请留步,臣有事要回禀。”
周衡臣眉目温润,早过不惑,却仍如三十许人,风度翩翩,楚元昭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会同意的,韩家军镇守秦川边塞,倘大军北行,秦关失守,山陕皆是中原内脉,敌军如若无人之境,敌军若挥师北上韩家军再回来援救,漠北势必不敌,前狼后虎,怕宴家再能干,也抵不住三面受敌。”
不远处有几位大臣放慢步伐,倾耳细听,楚元昭并不在意,周衡臣打量四下,拱手含笑道“殿下误会了,臣是想说。”
楚元昭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不管是谁给出的这个主意,我可以告诉你周大人,那人都是心思叵测之辈,谁会动摇自已的立身之本我若失了韩家,谁能义无反顾的拥护我,倘我有闪失,你认为是边关生乱重要还是动摇国本更重要”
“分而化之的浅薄心计,世人谁不知道,莫不是他人布计,我与韩家便会自入其笼,再或者,要想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来,逼得我与韩家进退两难”
楚元昭挑了挑眉,寡淡的眸中满是讥讽之色,冷声道“我会怕天下悠悠之口还是怕流言蜚语,千夫所指想出这等伎两的人,不过是妇人手段,卑劣下作,举步维艰的人,皆是自缚其路,我不怕,更不会妥协,信念,是超脱生命的永恒,无论到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辜负我的信念,我的态度,便代表韩家,韩家早不是忠武侯的韩家,韩家从不曾辜负大楚与天下,所谓责怪,也不过是人心凉薄,皆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楚元昭一言震惊四座,他们的太子殿下,再次用犀利的话语,光明正大的揭穿了背后的算计与阴谋,而这仅仅是因为周尚书一句未言之语的询问。
这是何等的敏锐,与通透此刻,所有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去算计这样一个聪明绝顶且无所畏惧的人,与寻死又有何异
隆冬时节,漫天飞雪,大概这场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收到京城军备,加固边防后,蛮夷与鞑靼似乎也撑不住严冬的酷寒,有了退兵的迹象。
黛玉在荣府多住了两日,与姐妹间相处得十分融洽,阿翡因贾母疼爱,并不拘她饮食,小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红润。
王夫人回府后,一连病了数日,探春宝钗皆在其身旁侍疾,约摸十来天,身子方大安了,只是大安后,倒时常打着斋戒或清修之名,不来请安,贾母也并不踩她,索性命人免了她的安,王夫人得了准头,愈发更懒惰了。
杜澜掌家有方,又是个出了名的利害人,自然有的是人上赶着奉承,荣府旧人又是一帮墙头草,最善阿谀奉承,坐山观虎斗,专干些挑拨离间的行径,对这种人,杜澜素来不大理会,慢慢的,人也来得少了,倒是近来,杜澜听到了个消息,神情微凛,收拾妥当到贾母处来。
贾母正和来请安的赖嬷嬷们说笑,这赖家是被杜澜整治过的,原想着凭贾府之力为孙子谋个出路,却被杜澜打发了出去,后头又走了二房的门路,为孙子谋了个小吏,官职卑微,却也算清白出身了,只是耗费了大笔银两,再者,家中又曾失盗过,日子愈发艰难起来,赖嬷嬷焉能不恨杜澜,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如今家里勉强维持个小财主的气场,赖嬷嬷更是不敢疏远贾母,隔三差五的前来奉承,不过几两银子的事,杜澜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见杜澜前来,赖嬷嬷满面笑容和众媳妇们起身问安,杜澜笑问“还是老太太这里热闹,正说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了。”
赖嬷嬷忙笑道“正说,城外有家庙观,求子极为灵验,如今每日子时便有人,候着进香求子,到天明,排队的人都看不着头。”
杜澜笑淡了些,道“原来是说这个,升斗小民,愚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