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天开。
接收到阮太后震惊的眼神,楚景讪讪的解释道“不是老大,朕相中了他家的老二,这不是,想着沈卿闲了也有段时日,东平穆家的金陵王家的后辈们,到底年轻些,不如沈卿稳妥。”
阮太后眨眨眼,无奈的说“嘉安已有跋扈之名,依沈家严苛的家风,这样的媳妇他们不敢要,二来,大内统领的儿子尚主,尚的还是皇长子次子的胞妹,你是要拱手让贤,还是要卧榻之侧容人酣睡”
楚景高深莫测的说“母后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阮太后一个茶杯摔到地上,指着楚景的鼻子骂道“引狮斗虎,围魏救赵,玩弄天下人于股掌之中,你也得掂掂自个的分量,你就认准了昭阳不会放任皇子残杀,你自个遇险怎么办,皇帝换了,昭阳还是安稳做她的摄政大长公主”
阮太后恨不得把楚景的脑袋扒开,看里头是不是装的全是浆糊,这么昏聩的妙计,也亏他想的出来。
楚景能屈能伸,很有容纳长辈的风范,厚着脸皮笑道“那就让沈卿官复原职,嘉安赐给东平穆家,贾代善致仕,朕允了,朕想着,现下也没合适的人选,不如就让大郎来当。”
此话一出,失神的人换成了阮太后,待回过神来,阮太后叹道“皇帝提携阮家之意,我心领了,但景儿,切记任人唯亲,我是我,阮家是阮家,我们的立场绝不相同,阮家非外戚而富贵,而我只是出身阮家而已。”
楚景笑道“母后放心吧,儿子有数。”窥见阮太后眼角的疲惫,楚景知情识趣的告退了,临走不忘殷殷叮嘱母后保重身子,一派天家母子情深的景致。
帝王走后,阮太后跪在佛像前诵经,宫人胡嬷嬷道“娘娘,陛下到底是念着您的,才会格外恩赐阮家。”
阮太后不言,拈着佛香,虔诚的叩首,心中冷笑,帝王呀,是她轻视了,不愧是学过帝王心术的,冷淡章家,抬出阮家当车前马鞍,大员频繁调动,怀献已走到了穷途末路,下一个是谁呢藩王不,帝王会一步步将权利收入囊中,以期有朝一日和昭阳兵刃相见,帝王不疾不徐,因为他发现了自个的优势,他的年岁尚轻,而昭阳已近古稀之年,保养得再好,终空敌不过天命
真的违不过天命吗阮太后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帝王和昭阳之间,她还是倾向昭阳多一些。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帝王,终究是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