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凌霄定定地看向虞怜,见她低着头,手中把玩着手钏,他缓缓走近她,沉声道“怜怜,你可怪我”
虞怜抬眼看向臧凌霄,眼底露出几分嘲讽笑意,她定定看着眼前男人,前世的记忆翻涌而来,继而淡然道“你问的是前世,还是今生”
臧凌霄心里一窒,他将面具摘下,然后坐在一旁,他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前世今生,他都欠她太多。
“怎么不回答是心虚还是无颜面对”虞怜冷哼一声,撑着榻沿慢慢直起身子,看向眼前的男人。
“怜怜,前世我未读懂自己的心意,将你冷落在东宫,最后失去你,是我前世耿耿于怀之事。”臧凌霄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面容看似平静,内心实则混乱无比。
“呵,可我记得,你前世和虞念轻颇为熟稔,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您做了什么”虞怜冷冰冰地看着臧凌霄,想着两人亲密的场景,心口一阵绞痛。
“怜怜,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他被虞城北安插在你身边,表面和你情同姐妹,实则是入东宫打探消息。”臧凌霄急急地解释道,宛若一个毛头小子,眼底带着焦灼不安,言语毫无逻辑。
还不待虞怜回答,臧凌霄又继续道“虞城北想让她入东宫,那日她来寻你,我怕出事,便急急回宫,因时机未成熟,我只好将计就计,只是未曾想到你会看到,更未想到我会失去你。”
臧凌霄每每想到虞怜满身血迹躺在他怀里,躯体慢慢变得冰冷,他对于虞城北一家的恨意就更深。
所以前世他在虞怜死后,借着虞念轻残害太子妃之事,将贡穆若带领的异姓王后代一党一网打尽。
他亲眼看着虞城北五马分尸,让后将虞念轻扔进了军营里,然而虞怜,却再也回不来。
“你没想到的事情很多,你让我冷落在宫里七年,就算是为了你所谓的大业,便是连一个笑脸也不曾给我
你可知那些人如何嘲笑我,我周旋在你们之间,你又曾感同身受过
如今悔了说这些话,在我看来不过是你想减轻心里愧疚感罢了,你所谓喜欢我,不过是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罢了。”
虞怜说完便猛烈咳嗽起来,五脏六腑绞在一处,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最厌恶的不是臧凌霄来寻她,她觉得膈应的是,他不过是想弥补所谓的遗憾罢了。
臧凌霄将热茶递给虞怜,然而她看也不看他,紧绷着一张苍白的脸,周身皆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怜怜,我从迎娶你的那一刻开始,便认定你是我的妻,只是那时并未认清自己的心意,最后反应过来时,又被虞城北谋反之事乱了计划。”
臧凌霄嘶哑着声音,眼底露出几分哀求之意,一把抓住了虞怜的手。
他如今不能在失去她了,今生就算是不娶也好,被虞怜厌恶一辈子也罢,他不会退后半步。
虞怜被臧凌霄高大的身影笼罩其中,男人带有侵略性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紧紧抓住袖子,心里一片苦涩。
“那我父亲为何失踪,我两位兄长又是不是被你制成人彘”她颤抖着声音,滑落两行清泪,用力挣脱挣脱男人的大掌。
“岳父失踪,是我所设的局的一部分,只有手握兵权的镇国公失踪,才能让贡穆等人露出真面目。
而两位舅兄被制成人彘是传闻,虞念轻带着离间你我关系的目的而去,而所谓她要嫁入东宫,只不过是虞城北给她洗脑罢了。
那日我并未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直至你死在我怀里那刻,我才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错了。”
他错在不该将她一人冷落东宫,错在不该那么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错在心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