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宋初亭跪在男人身侧,低低地喊了声“肆哥”,也认真道了歉。
可是男人坐在地上,推开她的手,金属假肢泛着冷光,眼底同样阴郁寒凉。
今天,可能又是这样的结局吧。
宋初亭忐忑地听着水声。她知道他腿脚不便,一定会洗上很久,踌躇半晌,悄悄地摸到了门把手。
门从外面被反锁。
宋初亭低下头,神色复杂,不安地盯只门锁,又试了两下,蓦地听见身后拐杖落在地上,以及慢慢的,沉缓的脚步声。
“还跑”
尹肆盯着那只仍忘记戴上婚戒的手,再无法忍耐,脸色阴沉能滴出水来。
这三个月。
天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他以为她会按捺不住给自己打电话,他们到底做了五年的夫妻啊,还一同养育着漂亮的孩子。
即使他常常对她冷脸,态度冷嘲热讽,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过是端着罢了。
或者,他想,哪怕她再主动打一个,再道一次歉,喊一句“肆哥”,他便愿意原谅她,再等等她。
可是都没有。
离她去t国拍戏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仍没有。
“我”
她话没说完,尹肆这回再忍不下去一手扯过她手腕,往后一拽,猛的将她压在松软的大床上。
假肢与古老的床脚碰撞,发出慑人的声响。
下一秒。
男人灼热的气息撒落下来,那是曾经纵欲后被强行压抑的禁欲气息,混杂着他身上那股高级香水味,还有沐浴后清冽的体香,斯文的,散发着贵气的,也是很陌生的味道。
宋初亭并不厌恶,只是,接受不了。
生理上接受不了。
特别是
隔壁就是宋琮。
“尹肆”
她惊叫,下意识回避。
可男人动作愈发狂热,肌肉绷紧,浑身充满了力气地压着她,宋初亭挣扎几下,面色涨红,见挣扎不开,小腿忍不住一下下踹向他,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踢到了哪,只见他脸色大变,猛的将她双手紧紧扣住,按在头顶上面。
男人俯下身,睡袍滑落,露出一片精壮胸膛,寒声
“你还想着你那个叔叔”
宋初亭身体一抖。
这是五年来,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那个名字。
是个禁忌。
“是不是”
宋初亭别过头,不说话。
尹肆冷笑一声,眼底阴翳,“你还想着过几年跟我离婚再去找他是不是”
“嗯”
宋初亭没说话。
他抬起她下颌,一字一顿,眯起眼睛,“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你他妈都给我生了儿子,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得去吗”
“那是他”
“你觉得他会信吗”
“而且我告诉你宋初亭,就算你想离婚,儿子你也带不走。”他字字阴毒,声声狠辣,“知道为什么让你生下来吗”
“只要你敢离婚,我就折磨你们儿子,我倒要看看,那个男人”
“你不会的。”
“什么”
“你不会的。”
宋初亭不想听他说这种无意识的狠话,轻轻地,但是坚决地打断了他,“你不会的。”
几秒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尹肆浅灰色的瞳仁仍旧紧紧盯着她,阴郁,冰冷,如同深冬凛冽的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