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离,侍从也都跟上。
“这就对了,回去赶紧歇着啊,明儿还赶路呢。”
费介还在说着,车里依旧是冷淡的男声说道“范闲,我们会再见的。”
“他一时半会根本就回不来。”
费介对爱徒一笑,转身要走,却被拉住。
范闲根本就不在意言冰云威胁的话,而是对车里的那个女子很是好奇。
“师父,怎么还有女子与他同乘那女人是谁,您好像很不希望她出手。”
“你可以称她红莲,是三处的。”
“我师妹”
“不是,”费介将视线投向消失在小路一头的马车,有些郑重地同他说“小丫头医毒双绝,毒术水平绝不在我之下,总之是个复杂的人物,没事莫要招惹,她还是很好说话的。其他的,你进京后总会知道的。”
范闲抱臂支手摸了摸下巴,心底念叨着“红莲”,目送费介离去。
春风已尽之时,阿遂一路快马回了京都。
醉茗居里,同样的雅间,紫竹在一旁候着,阿遂手里却捧了卷红封的书册,细细看着,眉头缓缓皱起。
紫竹有些不明,呈上书册之前,她也仔细翻阅过,文笔风流情节引人,这风靡京都的红楼确实名不虚传。
若是说小姐知道是范闲的手笔,有些不喜是正常的,可她还未禀报,刚回京都的小姐不会知道呀。
一声轻响将紫竹的思绪拉回,阿遂合上手中书,问她道“可知这是谁写的”
“是范闲。”
“是他”
“是,但据他本人所说是一位曹姓文人所著,可查遍了庆国,也未曾听过这么一位大家。知道他的人都认为,就是他所写。”
“曹雪芹,红楼”阿遂小声嘀咕,拇指在书页上轻轻磨挲,虽然她未拜读过红楼梦,但这两个名字连到一起,必定是那本名著无疑。
“叶轻眉范闲”
“去好好查查他,”阿遂起身,双手一背,复又唤住紫竹
“别查了,范闲在京都还会扬起更大风浪的,会有人查清楚。而且,我也该亲自会会他,这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归会见到的。”
倒是也不至于那么快。
她回来不过第二天,就又见到范闲了。
不过这次,她不是以红莲的身份。
而是一袭水蓝色齐腰襦裙,下摆是银丝勾出的云纹,素白腰封更显盈盈腰肢,青竹样式的玉簪绾起个简单的发式,端的是世家小姐的温婉动人。
然而,这里只有一个专注红楼的二皇子,和一个冰冷抱剑的谢必安。
值得一提的是,脱了鞋盘坐在椅子上的李承泽,也是一身蓝青色织锦袍,肩袖处银丝勾云纹,胸前还有大片图腾银绣。
前方是靖王世子的诗会,小厮一句一句传诗过来,李承泽对范闲的欣赏溢于言表。
“万里悲秋常作客,潦倒新停浊酒杯。短短几句写尽千古忧愁,今日诗会有此一首,留史册。”磁性优雅的男声在小亭子里响起。
阿遂专注于手中的果子,努力把想接下句的欲望压回去。
反正在靖王世子府里,不会有关于她和李承泽的流言传出去,更何况,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等范闲被谢必安拦下,然后进了亭子。
她依旧在一旁围观两人的言语交锋,然后不由跟他一样更欣赏范闲。
而等范闲问到他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时,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