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宫典一句,太子送了他一副他很喜欢的字画,宫典答了“是”,庆帝笑着说“有喜好,好事。”
次日,宫典去了东宫,将所有字画当着李承乾的面撕了。
天家的儿子,难做啊。
“太子殿下好雅兴。”李承泽唇角轻勾,眉眼间却不带一丝笑意。
“二哥不必再称我为太子了,这么多年,我说都是兄弟,你说礼不可费,现如今,你我都不必伪装了。”
李承乾落笔,画中美人空白的面部渐渐有了色彩,赫然是李云睿的脸。
“长公主薨了。”开口的是阿遂,有些意外的是,李承乾只是顿了一顿,继续勾勒画中神态。
“姑姑是听了父皇的消息,拖着病体,用白绫自缢的。”
听完李承泽的话,他面上才有了波动,似悲似嘲。
后来,阿遂退了出去,让兄弟二人在房内交谈。
李承泽出来时,李承乾跟着他身后,站在门内,看二人相携而去,忽而开口。
“二哥,恭喜,这么多年如愿以偿。我,不知前路,只好提前贺一声。”
“太子殿下知道我所愿为何”
“争了这么多年,你我所求相同,不是吗”
“哈哈,”阿遂看他难得开怀,有些莫名,下一秒,她的手被抓住,十指相扣。
“我所求,唯一人尔。只求风月,何谓朝堂。”
说完,李承泽拉着阿遂就出了东宫。
路上,谢必安远远地坠在后面,街上也有稀疏的行人摊贩。
阿遂动了动指尖,就见他侧头看过来。
“你刚才那番话,是何意,你不打算继承大统了”
“从前,我是想让他知道,我能争到。后来,我想争,争得一个自由和机会。你只要二皇子妃的位置,我若登了高位,你怎么办”
阿遂莞尔,又道“陛下身亡后,你要成婚,也是端王迎娶端王妃了。”
李承泽略一挑眉,勾唇嗔她一眼,笑的勾人,“反正都是我和你,有何问题。”
她赶紧转过头,看了看街景,说“怎么今日,不清街了”
“有你在身边,再阴毒的人心,我也是不惧的。”
“你今天怎么了话这么多”
“那日,朝范闲讨了句诗,他说你一定能接上来。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李承泽一怔,转过身来,望向她眼底。复而笑开,眼角飞上一抹艳色,抬手落上阿遂的眉眼,修长的手一路抚到娇嫩的唇。
街角上,一对璧人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