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到灵堂外时,山上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里面灯火如昼,一片死气沉沉的白,浓重的香烛味道弥漫四散,孟见渝的质问正好传出来
“别急着喊冤, 老大, 你解释一下为何你房间里会有砒霜, 正好我又被人下了砒霜吧, 还有,我刚倒下, 你就急着给魔教定罪了”
听上去,显然人还活得生龙活虎,只那身白衣上染了夸张的血, 脸上也刷了厚厚一层白白的粉。
黎秩几人挤到了人群前, 只见灵堂外十几扇门板系数洞开, 让他们一眼就看清了里头对峙的场面。
孟扬虽然还未下葬, 但早已盖棺, 就差上棺材钉。在他那座黑沉的棺木前,一行人分成两拨,一边是孟见渝跟陆盟主和六大门派的代表, 另一边是孟扬的大徒弟段崇,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几位师弟与九华山的长老们。
但这显然不是他们的立场。
因为证据确凿,段崇现在已经成了所有人怀疑的对象,在黎秩几人来之前,他正在跟陆盟主喊冤。
孟见渝一眼就瞧见门外几人,还惬意地朝他们招了招手。
段崇脸上满是惊愕,“我说过我不知道砒霜为何在我房间里,我是被陷害的”他又厉声反问“倒是小师叔,为何冤枉我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也将师父当成父亲敬重,若是为了掌门之位,我还你就是,只求小师叔别再胡闹了”
“啧,我现在揭发你还是为了抢掌门之位呢。”孟见渝嗤笑一声,见人都来齐了,便直接道“你非要证据是吧,行,我给你拿证据。”
孟见渝在怀里取出两封信件,头一个递给了陆盟主。
“陆盟主且看看吧,这就是我大师侄杀孟扬还要杀我的原因,因为有人给孟扬写了密信,说他对孟扬不满要弑师,孟扬生性多疑,自然去调查了此事,确认无误后,在他临死之前,写了一封断亲书,要将段崇逐出师门,也因此,让段崇起了谋杀他的心思。”
“至于杀我也简单,孟扬死后,他的身后事是我一手操办,这两封信也是我发现的,段崇找不到信,自然认为信在我手里,怕我说出去,想先下手为强。”孟见渝望着段崇道“孟扬的亲笔信还在我手里,你很意外吧,你今早让人偷的信,其实是我誊抄的,烧的时候是不是整个人都放松了”
陆盟主等人很快看完了两封信,确认其中一封是孟扬的笔迹。
九华山的长老们也凑了过去,随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段崇。
段崇的脸色青了又白。
孟见渝抚掌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谋杀孟扬,意图毒杀我,无可辩驳。不过段崇,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你不可能平白无故要杀你师父,我也了解你师父的为人,他是个什么人我一清二楚,说说吧,你为何要杀他。”
孟见渝一出手,主场就被稳住了。萧涵松了口气,别开脸打了个喷嚏,“怎么整日烧那么多香”
黎秩挑眉望了他一眼。
萧涵压着声音在他耳边问“怎么样,要揭发秦风语吗”
陈清元和裴炔也犹疑地看着黎秩。
黎秩撇了一眼角落里正扶着孟绾绾的秦风语,目光又回到孟见渝身上,低声道“再等等,孟见渝有他的计划,暂时不要打断他。”
段崇脸上的仓皇最终化作颓然,而在之后,他古怪地笑了起来,“小师叔自是清楚孟扬的为人,你也知道,他是个伪君子,表面上说信任我,可实际上,不过是拿我当工具罢了。”
孟见渝道“你对他怨气不小。”
段崇脸色由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