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抽出了一根火柴,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火柴梗上的易燃物部分是金色的,而不是通常的那种红帽子。
伊恩看了看维纶,好像在问他该怎么擦亮这根火柴。毕竟维纶根本没有把火柴盒给他的意思,而且火柴盒的侧面也没有发火剂。
“朝它吹一口气。”维纶说道。
伊恩将信将疑,把火柴棍举到面前,然后“呼”地吹了一口气。
火柴头上真的窜出了一点火苗,在上面静静地燃烧。奇怪的是,这火苗的颜色是银白色的,而且伊恩的手指根本感觉不到上面的温度,好像这火焰是冰冷的一样。
伊恩用火柴点燃了蜡烛,银白的光透过玻璃灯罩折射出来,却没有映出任何人的影子。
这看上去越来越像是在举行什么神秘而古怪的宗教仪式了。伊恩把点火后自动熄灭的火柴棍放下来,看着蜡烛想道。
“我可以加入进来吗”翠西问道。
“可以,如果你哥哥同意的话。”维纶点了点头。
于是被吸引的翠西也带着亨利哒哒哒地跑过来,一起围住了这盏灯。
伊恩在维纶的指挥下把手搭上了灯盖上的一个把手,然后想着怀表,用力一推,让走马灯跑动起来。
闪动的银色灯光中终于出现了黑色的影子,从小变大,从模糊到清晰,投射到了灯罩上。随即光亮大作,伊恩下意识地闭眼挡住这刺眼的银光。等他再睁开眼时,他发现他们好像来到了灯罩内的世界,周围一篇银白。
那些影子浮现出来,慢慢褪色变成了景物,变换成了一个热闹的跳蚤市场。除去那种挥之不去的老旧电影式的暗色调,一切都与伊恩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们穿行在集市里,就像幽灵一样,谁也看不到他们,来往的行人能从他们身上穿过,就好像他们才是那个全息投影一样。
伊恩很快找到了自己,那时候他还是十四岁,身形瘦小了很多,正蹲在一个地摊前看着。
这个地摊上的都是一些老旧的小玩意,而那个怀表就被随手放在一个老式梳妆柜的旁边。摊子的主人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人,穿得倒挺干净。他说这些都是他从家里搜罗出来的旧东西,他整理出一些没有纪念意义的老物件准备卖掉,好方便搬家去南边养老。
维纶和亨利仔细端详着这个老人,但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说的是真话。”亨利判断道。
线索看来断掉了。
然后场景一变,这回是在一个医院的走廊,伊恩在外面陪着妹妹等等,他们的父母和医生在里面。
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红着眼眶的女人和扶着她一起出来的男人。
“翠西,我们很抱歉,你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夫妇俩弯下腰抱住了小姑娘。
然后他们看着霍夫曼夫妇办理了住院手续,而伊恩把怀表留给了妹妹。他认真地对着换上病号服,坐在病床上的妹妹说“你看,这是18,每天下午6点钟,我就会过来看你的,给你带喜欢的漫画书。”
场景再次转换,这一回是在伊恩的卧室。伊恩正趴在门板上偷听父母的对话“是晚期,没有办法了还是带她回家吧医生说只剩不到一年”
怀表又回到了伊恩的手上,他看着表上的数字14,看到闹钟上不同的数字,把它拨回了13点。霎时间,声音消失了。
他打开门,看到刚才还在讨论的父母不见了。而之前被收拾好的午餐垃圾,正好好地躺在餐桌上。
十分钟后,门开了,父母像一个小时前那样进屋,把从医院带回来的换洗衣物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