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误解旁人的意思,那就随她,东珊懒得解释,看她想走,再次提醒,“今日你必须给蔷儿道歉,否则我就让额娘评理。”
心知自家女儿有错在先,傅宽在太夫人那儿也不怎么受宠,此事闹大对她没什么好处,五夫人也就没敢再犟,不情不愿地敷衍了句,
“对不住,行了吧”
道罢她愤然离去,故意扬声叮嘱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往后都记清楚,看见南月苑的人绕道儿走,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得离得远远的,她们是祖宗,咱们谁都惹不起”
待五夫人走远后,七夫人叹息着向东珊道歉,“怪我没收好剪刀,否则也不会闹出这矛盾来。”
“七嫂千万别这么说,”冤有头债有主,东珊才不会随意迁怒旁人,更不希望七嫂因此而自责,
“难不成一个人杀了人,还要怪铁匠造了刀剑她不好好约束自己的闺女,遇事只会怪旁人,才造就了琇琇这样的性子。”
话虽如此,但东珊的碧玺项坠终究是断了,七夫人听傅玉说过,这坠子是老九花了两千多两买来的,才没戴几日就这般,东珊定然很伤心。
虽然丫鬟们都在竭力找珠子,但最后也只找到一百颗,蔷儿仔细挑选着,心越来越慌,“夫人,奴婢大概数了下,磕碎一角的和有裂缝的一共三十二颗,完好的只剩六十多颗。
这碧玺珠子颗颗上乘,皆是匠人精挑细选出来的,被琇琇这一闹便损了三十多颗,东珊如何不心疼
加之傅恒昨夜未归,不知去向,她这心里越发难受,烦心事堆积在一起,她什么也不想管,只道坏便坏了,不管它。
本想出来散心,却闹了这么一出,东珊无心再游赏,与七嫂告别后径直回往南月苑。
回屋后,蔷儿找了方盒子将这些散落的珠子先收拾妥当,如此珍贵的东西就这般损坏着实可惜,蔷儿只恨自己不该多嘴,若非她提议让夫人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些是非,东珊听着她的话,只觉心累,
“无人责怪你,谁也料不到后来之事,你们都别再自责,先出去吧这儿无需伺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拉了拉她的衣袖,夏果儿示意蔷儿莫再啰嗦,待出得里屋,放下帘子,夏果儿小声提醒道
“没瞧见夫人心烦嘛别再说这事儿,等九爷回来再说,九爷肯定会为夫人讨回公道的。”
那倒也是,九爷那么疼夫人,这项坠儿又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料想九爷不会轻易罢休。如此想着,蔷儿才稍稍安心。
昨晚失眠,东珊没怎么睡,这会子未到晌午就有些困乏,东珊嘱咐她们到后厨交代一声,无需备午膳,她要歇息。
晌午不吃便罢,下午蔷儿为她准备了糕点,她也只用了一块,整个人恹恹的。蔷儿担心主子身体抱恙,要为她请大夫,东珊倚在躺椅上懒懒摇头,双目无神,只道不必,
“我没事,就是烦躁而已。”
晚膳备好时,东珊仍旧没什么胃口,不愿用膳,蔷儿劝不动夫人,心焦不已,就在她为难之际,猛然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门口跨进来,蔷儿眸光顿亮,忙福身道
“九爷您可回来了”
进门后的傅恒神采奕奕,但见外屋的桌上已然布好菜肴,却不见东珊的身影,不觉好奇,
“夫人呢怎的不来用膳”
“夫人说不舒坦,不肯用晚膳。”
他才一日未归,东珊便病了吗傅恒峰眉顿蹙,忙问她是哪里不舒坦,可有请大夫。
迟疑片刻,蔷儿小声道“夫人并非身子抱恙,而是心病,心绪不佳。”
闻言,傅恒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