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于大娘您为我把个脉。”
于大娘伸手搭上她的手腕,仔细诊断之后,笑呵呵向她道贺,说是的确有了身孕。
怡珍的心咯噔一声,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果然是有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确认之后,她焦虑难安,给了赏银便匆匆离去。说好的出来上坟,那么多人跟着,她做戏得做全套,只是这一路她都心间发堵,纸钱堆放在一燃时,薄薄的白纸瞬时被蜿蜒的火舌吞没,一股股热流缓缓上浮,将眼前的一切冲击得扭曲起来。
跪在坟前的怡珍感受着热浪,心也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烘烤,疼到几近窒息一想到腹中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她便觉人生无望,她甚至在想,此事一旦被爆出来,也许明年的某一日,也会有人来给她烧纸钱
回府的当晚,于连舟又找机会翻窗进来,一股寒风趁势涌入,外头漆黑如墨,而她的心,似也被这夜色吞没,没了希望,只余困惑。
但看她神情仓惶,郁郁哀哀,于连舟便已猜了个大概,“真的有了”
灯罩内的烛火来回晃动着,晃得她眼花心乱,干脆转过身去,不再凝神,也没理他。
行至她身后,于连舟扶上她的肩,她却径直拍开他的手,再不似从前那般温柔,眉目冷清,满目怨怪,
“都说了让你小心些,你怎能这般大意,留下这样的烂摊子,我该如何收拾”
于连舟顿感委屈,“我已经很控制自己,每回到了关键时刻都及时退出,这样的法子对男人很伤身,不过我为你愿意忍耐,我也不晓得怎么就让你怀上了,或许是哪回退得太晚”
缠绵时只顾享受,直至出事之后,怡珍才觉后悔,自怨自艾地苦笑道“的确不是你的错,怪我自己不知羞耻,与你有染,才会落得今日这个局面”
“你别这么说自己,怡珍,我们是真心相爱,没什么羞不羞耻,你这么妄自菲薄,我听着心疼。”她那尖锐的言辞像是一把利器自他心间划过,伤己伤人,当他想要握住她的手给她以安慰时,她却很排斥,皱着眉嫌弃的将指节抽离,不愿再让他触碰,起身向前走去,怡珍似是下定决心,将牙一咬,狠声道
“这个孩子不能留,我得把他打掉”
于连舟眸光顿紧,忙跟了过去,好言劝道“怡珍,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既然上天垂怜,给我们一个孩子,那我们为何不留下他呢”
他的提议令怡珍匪夷所思,瞠目回首惊嗤道“你疯了说什么胡话我是傅谦的妾室,怎能怀别人的孩子这要是让傅谦知道,定会恼羞成怒,指不定会打死我”
于连舟的面上毫无惊慌之色,反倒抱臂琢磨道“如果傅谦以为这是他的孩子,肯定会好生照顾你。”
却不知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这话是何意怎么可能他没来我这儿,孩子怎能算在他头上”
两日前得知此事后,于连舟就一直在苦思冥想,他晓得怡珍不愿留下孩子,可他舍不得,毕竟这是他的骨血,就这么打掉岂不可惜深思熟虑了许久,他打算让怡珍弄虚作假,
“那你就想法子与他共度一夜,如此一来,这孩子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
即便她名义上是傅谦的妾室,但跟了于连舟这么久,她早已将自己当成他的女人,又怎么会再去跟傅谦欢好这所谓的好主意听得怡珍悲愤不已,被晶莹包裹的双目已然红透,怒视于他,恨声质问,
“于连舟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说你喜欢我,现在居然又要把我推给别人你真的在乎我吗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让我找他我若跟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