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估摸着广廷的官途堪忧”
咏微不在乎广廷的官途如何,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千万不要被严刑拷打,吃尽苦头。
不止咏微担忧广廷,东珊也很担忧傅恒的处境。
南月苑中,熬了一夜的傅恒这会子实在撑不住,朝食也没兴致,直接洗漱躺下,眼皮直打架,想睁开都困难。
坐于床畔的东珊看他这般无精打采,抬手触了触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烫,不放心的她又问他,可有觉得哪里不舒坦。
傅恒反握住她的手,熟悉的柔软触感令他莫名觉得心安,微眯着双眼,他朝她勉笑道“没发热,也没有哪里不适,只是太困了而已,你别担心。”
她能不担心嘛“你说广廷可能得担责,那你呢你是户部侍郎,皇上会否怪罪到你的头上”
这事儿傅恒也难预料,“皇上的心思,谁说得准呢昨晚皇上的确训了我,让我尽快查出库银是如何失踪的,我若能查出来,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如若不能,只怕我也得遭殃。”
寻常百姓家丢银子也就罢了,户部的库银居然都能丢,着实出乎东珊的意料,“银库的把守不应该很森严的吗他们是如何偷走五千两的”
傅恒也觉怪异,“需知他们出入银库十分严格,进去时得脱掉自个儿的衣裳,换上银库里特备的服装,出去时还得脱掉,得跨板凳,举手,张嘴,看耳朵,严加检查,为的就是防范有人偷银子。
按理说这管控已十分严谨,居然还能失窃,真是匪夷所思检查的如此仔细,银子能藏哪儿呢”
听着傅恒的描述,东珊暗自琢磨着,口鼻耳、腋下,腿窝那是不可能的,脚底手心亦不可能,男人身上还有哪儿个地儿能藏东西呢
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东珊干咳一声,迟疑道“呃谷道呢有没有可能”
傅恒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银子那么大,怎么塞得下”
“那里会收缩的呀”东珊瞎嘀咕了一句,又觉得自个儿这话似乎不太正经,遂不再多言,
“瞎说罢了,算了不提了,你先睡会儿,休息好再说其他。”她刚要抽回手,他却腾得坐起身来,神情凝重的喃喃自语,“对啊会收缩,我怎么没想到呢”
终于找到突破口的傅恒当即下帐穿鞋,迅速换上衣裳,说得再去刑部一趟,却被东珊给拽住,
“哎你一夜未眠,还是先休息会子再去吧我怕你熬不住。”
“此事得尽管解决,我才能有安稳觉睡,否则躺着也不踏实。”
他执意要出府,东珊拦他不住,只能在旁帮他系扣子。
待穿戴整齐后,傅恒再不耽搁,不怎么爱吃槟榔的他嚼了一块,强忍着困意,努力睁着酸涩的眸子,乘坐马车赶往刑部。
看他匆匆来去,连膳食都顾不得用,东珊心疼不已。
以往她还以为当官很容易,上个朝,办个公,没什么事就能回家歇着,如今看着傅恒这般忙碌,她才晓得,想做一个好官有多难。
且说傅恒马不停蹄的赶至刑部,那些库兵们皆说自个儿是冤枉的,拒不招认。
因着乾隆十分重视此事,军机处的汪由敦汪大人亲自过来审问,傅恒初入军机处,还是后辈,态度谦恭的与汪大人低语了几句,请他配合。
汪由敦点头应下,到一旁饮茶暂歇,不再过问,由傅恒来审。
随后傅恒命人将其中一个库兵带走,也不审问他,只将他关在屋子里。
大约一刻钟之后,傅恒又提了一名叫苏里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