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快回来,估计一年半载都不会下山。而且,回来也是住到山庄那里去,不会回这里住。”
“这样啊”阿芒觉得有些不妥。这云南王府是圣上所赐,而谌夏又是世子,这里等于是他将来的府邸,谌秋这样做,会不会给外人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谌秋知她在担心什么,他挥挥手,示意木兰等丫环退下。
等丫环们退出去后,谌秋轻轻从阿芒身后拥住她,松松地将她扣在自己怀里。
阿芒心一跳,对他这亲密的举动有些不习惯,便悄悄坐直了身子,不敢让自己的后背贴着谌秋的胸口。
谁知谌秋也跟着直起了身子,贴了过来。
阿芒心“扑通扑通”直跳,有些结巴道“你、你抱我做什么”不是说好不占她便宜的吗
谌秋微微低头,声音也低低的,带着几分戏谑道“莫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阿芒乍一听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想到了昨日两人走水道去医舍的时候,在来回的小舟上她都抱着谌秋,还是直接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的
阿芒脸红道“这、这能一样吗这里又不是在舟上,你又不会掉下去”
“我会掉下去的。”谌秋说着,故意将一只脚放下了榻,这么一看,他人坐在榻边,好像是会随时掉下榻一样。
阿芒目瞪口呆,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而且,也没有一样。”谌秋说着松开她,手似乎有意要从她腰后穿过,就像她昨夜搂着他的腰身一样。
阿芒怕了,连忙主动将上半身往后一仰,自觉地靠在他胸口上,“就这样吧”
谌秋低低地笑,松松地环着她。
阿芒不知为何,恍惚觉得两人这样的姿势其实并没有多少暧昧,反而是有点温馨。
两人这样,就好像是寻常的新婚小夫妇一样,在榻上依偎着对方,轻声话着简单的家常,也有几分如胶似漆的感觉。
阿芒想到这,心忽如小鹿乱撞。
谌秋低下头来,在阿芒耳边低低道“阿芒,我送你一颗星子好不好”
阿芒眨眨眼,抬起头来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星子天上的”
“地上的。”
阿芒觉得他在胡说,便笑问,“地上怎么会有星子”
“有一颗。”
谌秋松开她起身,“你等我一下。”
谌秋走过去,在书案的一个楠木长画缸中取出一轴画卷来,看向阿芒,“来这里看”榻几上还摆着吃食,不好铺开。
阿芒于是下了榻,带着好奇来到书案前。
她站在书案前,谌秋立在她身后,一手按住画卷,另一只手将画卷在阿芒面前缓缓铺开。
两人这样的姿势,其实同刚刚在榻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会儿两人都站着。但因谌秋是虚虚环着她,并没有触碰到她,阿芒也就没察觉,只专心地看着画卷。
这是一张舆图。阿芒其实不怎么会看舆图,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谌秋指了指画卷中心,“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阿芒仔细看了看,这中心绘的是一个湖,湖中不多不少,正好有五个小岛,阿芒眉开眼笑,“我知道是五子湖”她轻轻指着卷面,“这里是西郊,这里是西城门”
西郊不远处,有个五子湖,因湖中有五座大小不一的小岛而得名。
最大的那座岛上,筑有一行宫,名长乐官,是皇上和宫中嫔妃们消暑时的去处,有时夏夜在岸上,百姓们都能看到岛上山林间灯火一片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