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秋浅笑不语。她像一个上元节的孩子,终于在街市上买到了自己喜欢的花灯。
阿芒仔细看了看,“这成色很好啊,还是上好的纹银,都能当饰品了。”阿芒说着在自己耳下比划了一下,不过用来当耳坠似乎还不够小巧。
“二两银子值得这么高兴”谌秋问道。
“这不一样啊,这可是我们两个的”阿芒说到这连忙顿住,有些脸红。
谌秋眼中有笑意,“我们两个的什么”
阿芒有些不自在,连忙找借口,“这可是喜钱你没听那位大人说,拿了增添喜气啊,我回去就拿红布包着。”
“包红布做什么”
“我”阿芒接不了话了。也是,她一个成亲,凑什么热闹啊
谌秋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未婚的包了,可以觅个如意郎君那这已经成亲的包了,”谌秋凑到她耳边,“是不是来生还嫁我”
阿芒羞红了脸,连忙从他腿上起来,“你不害臊”
谌秋低笑。
因着朝中事多,谌秋这喜假也只休了三日,第二日就去户部当值了。
阿芒一个人在云南王府,打点好嫁妆、交接过事务,忙了几日后也开始无所事事了。她在家闲得无聊,下了几次帖子给凤无忧,可转是凤无忧都回帖说在桃李小书院帮忙,抽不开身。
于是这日,阿芒便悄悄地出了府,往桃李小书院去了。
大周朝这边,新妇是不怎么出门的,俗称“坐小月”,意思就是刚嫁过来那个月,除了回门那日,其余时间没有丈夫陪同,不得出门。有一些家世讲究的,还要在夫家“坐”上半年呢。
阿芒可受不了这个,还好谌秋肯让她出门,她低调点出去就行了。
阿芒的马车到了桃李小书院后,书院的老门房一通报,凤无忧立马就小跑了出来,开心地将阿芒迎了进去,“阿芒,我想死你了”
“我才不信,我给你下了几次帖子了你都不来看我”阿芒故意顶嘴道。
“唉呀,我都忙死了,哪里抽得开身啊”凤无忧抱怨道。她不敢去云南王府是一回事,但忙也是真的。
书院里有上百名幼童,最大的才九岁,最小的也不过五岁,闹腾得很。之前书院有一些夫子,但哥哥嫌他们迂腐,只留了两个下来;又奔波了几日,请来了他的一些朋友们。
管理一个书院,可不是只要有夫子就行的,得请几个做洒扫的杂工;还有一些孩子中午没饭吃,得管饭,她伯娘负责这个;还有些孩子到点了不见来人,得挨家挨户上门找,看看是病了还是起晚了,最近金陵流民多,怕就怕路上出事了,这事由她和佩兰负责的。
凤无忧道“我现在可忙了,我和佩兰刚刚才从罗刹村回来,你要是来早一点还见不到我呢”
阿芒惊讶,“你去罗刹村做什么”
“有个罗刹村的孩子今儿早上没来,只能去问啊。”
“他们肯让你进去”阿芒想起她唯一一次进罗刹村,还是为了给她娘治病,那个时候有枳实带着,她都吓得要死。
“不给啊”凤无忧耸肩,“不过佩兰是罗刹村里出来的,她能进去。”
“这样啊。”阿芒悄悄打量了一眼在一旁给孩子们批功课的佩兰。她倒不知道佩兰是罗刹村里出来的,因为佩兰生得一副金陵人的模样。罗刹村里长大的金陵孩子,只能是弃婴了,估计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的缘故吧。
阿芒不由得有些同情她。
佩兰觉察到阿芒的目光,抬头冲她咧嘴笑了一笑。
阿芒也冲她笑了一笑,忽然就觉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