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退下后,阿芒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嗯。”谌秋走了过来,轻轻拨了下她微有凌乱的长发。
她头发很软,也很滑,和他的不一样。
谌秋也不知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插入她的发间,往下顺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她长发的柔滑,长发微凉,而他指尖微热。
阿芒满心都是蛊虫之事,自然没注意到他这亲密的举动。她只觉得这件事两人应该坐下好好谈一谈,可是在哪儿谈呢在榻上感觉不够隐蔽;进拔步床好像又太隐蔽了。
阿芒四处看了看,指了指拔步床的床顶,“我们上去上面说”
谌秋“嗯”了一声,伸手扣住她的腰,想将她带起,目光忽而落在了她脚上长裙没有盖住她的脚趾,露出来的一排脚趾白皙可爱,好像一颗颗小珍珠似的,上面覆着的趾甲粉白小巧,如同精致的贝壳。
谌秋心神一动,将阿芒打横抱起。
阿芒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攀住他脖子,她刚抱稳他,他就落在床顶了。
拔步床的床顶非常宽敞,正中央铺着一床月白色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到了床顶后,谌秋没有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往中间的床走去。
阿芒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床板凉。”谌秋道,这床顶不像地面都铺了软垫。
阿芒没动了。
到了床边,谌秋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吧,有什么事”
阿芒乖乖坐好,姿势正好是一个鸭子坐,她低着头没说话,心中纠结,不知如何开口。
谌秋喉结一动,她不知道她这样坐着有多诱人吗
烛影朦胧,照在她身上本就添了几分暧昧,她还这样乖巧地坐着,低垂着头,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又有几缕垂在胸前
最重要的是,她此时此刻就坐在他床上。
他仿佛只要轻轻一靠过去,就能将她压在身下。
谌秋看得心神不宁,强迫自己收回眼,别过头去。
阿芒眼角余光瞄到他的举动,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小小声道“你等我一下,我想想怎么说。”
谌秋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哑声道“没事,你慢慢想。”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时间暂停,就和她这样一直坐着。
好一会儿后,阿芒终于抬起头来,却是问了一句,“你会杀我吗”
谌秋一怔,一时间脑海中千思万绪,她会何无故问起这个问题,她是要和自己坦白吗如果她质问他当初为何杀她,他要如何回答她
谌秋眼神闪烁,不敢看她。
阿芒心中细微的恐惧忽而慢慢放大,一瞬间漫延,巨大到几乎将她淹没,她喃喃道“你会杀我”
“不”谌秋立即道,“不会,我发誓,永远都不会阿芒,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他盯着她的眼,斩钉截铁的说。
他这般坚定的态度,忽而就让阿芒觉得,漫天的恐惧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阿芒定了定神,又问,“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吗那如果如果我挡住了你的路呢”
谌秋看着她,一脸认真道“那我就把你背起来,背着你慢慢走。我在你前面,为你披荆斩棘。”
阿芒看着他,忽而笑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她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就算将来会有变化,但至少此时此刻,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不会伤害她,而是想要保护她,将她捧在手心里一样地保护着。
话虽如此,但有些丑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