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之后,太医欠身离开,顺喜儿刚觉得松了口气,却没想到赫连勃伸手将自己拽进了他的怀里。手无意识的抵倒了对方的肩上的伤,反射性的往后抽,反倒被对方拉着手狠狠的压在了那个伤口上。
生怕自己的手让伤口渗出血来,顺喜儿轻声道“皇上您的伤”
“朕的伤如何”
赫连勃一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摩挲着他的双唇。
觉得自己有些迷恋这手指下这柔软的触感,不由得指尖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而后,他抽回手指,吻上了对方的唇。
有些尴尬,但是却又推不开,更没有推开的权利,顺喜儿只能安静的承受着,直到对方的唇离开自己的。
取而代之的是指关节被人搓揉着,动作虽有些轻柔,但是依旧有些疼,还有些,温暖。
揉搓着手中那略微带了些薄茧的手指,赫连勃脑子里泛起另外一个人来。
突然,他眉头微蹙,松开了自己的手,并一掌将顺喜儿推开。
顺喜儿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与对方拉开这些许距离的时候,突然觉得很放松
赫连勃将身体向暖炕后挪了挪,靠着团龙靠,问道“你是在皇史宬当差吧”
“是。”顺喜儿低着头回道,他直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所以不由自主的又将手抄进袖子里捏着。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赫连勃继续问着,语气平淡。
“只是整理经书。”顺喜儿老实的回答着。
“经筵的时候,文华殿是从皇史宬里取的书吧”赫连勃继续问着,只是那手里不知道何时开始把玩着一块看上去十分平淡无奇的石头来。
顺喜儿瞧着他手里的石头,觉得有些眼熟,确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嘴里答道“是的。”
“最近,李从礼在皇史宬都取了些什么书”
“李大人前些日里取走了圣祖遗训和史鉴。”顺喜儿回着他的话,眼角依旧瞟着那块石头。他发现那块石头正捏在赫连勃的手中,用拇指细细的摸索着,而那大小的,则是刚刚好可以一掌而握,那黑色的石面,显露着只有被人长年在手中把玩才能有的油润老结质感来。
没有再说什么,赫连勃只是将原本细细摩挲着的石头捏回到掌心中,用力的攥了攥,然后起身往里去了。顺喜儿看着他的身影隐匿在那些帐幔之后,想起对方身上那处伤,不免得心里一阵担忧。
呆了一会儿,没听见对方的吩咐,顺喜儿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然西沉,那夕照透过窗棂落在殿内,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正在他出神的打量着地面上的人影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抬头看,原来是花公公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顺喜儿刚想要见礼,花公公却抬手摸了摸嘴角,径直往殿内去了。半晌之后,花公公走了出来,见他还在外面呆着,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顺喜儿顿了一下,张嘴想要说什么,又停了下来,而后道“小的,这就回皇史宬去。”
说完,他转身要走,花公公却叫住了他“你等一会,我让小竖送你回去。”说罢,花公公招手唤过一名小太监,吩咐了几句,那小太监便扭捏着出了大殿,没过以后,便是小竖跟着那小太监走了进来。
小竖进得大殿,笑呵呵的给花公公请了安,然后应着花公公的眼色凑到他身边细心的听着他的吩咐,其间那带着笑意的眼不时的瞟着顺喜儿,只瞟得顺喜儿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