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
想不出所以然来,花公公只得继续问道“只有卫将军和太师被召见”
“好像文华殿的李大人也在,不过我进去的时候,他好像只是在陪圣上下棋。”
从小竖嘴里听到如此熟悉的名字,花公公顿时面露喜色,当下里只随意的吩咐了小竖几句,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小竖悄悄的站在那窗棂后,远远的看见他在那外面像是在吩咐什么,不消一刻,便有两名小公公跟着他就奔着那宫门而去。
待他们走得稍远了,小竖才从房里出来,然后极为隐秘的跟在了花公公身后。跟了一段距离,他方才发现这是去文华殿的路,想来这花公公必定是寻那李丛礼去了,也难怪对方并不叫自己跟随。
至此,小竖停了脚步,欲折身返回,行将几步,他又满腹疑虑的停了下来。
说起来,这花公公原本是对他不错的,这些年来,有花公公的好,自然也少不了他小竖的一份,只是唯独在对这李丛礼的态度上,令小竖十分生疑。
他小竖身为司礼监执笔太监,朝堂上的事虽说不算得全盘掌握,但也算知晓个六七成,莫说是花公公日常里和那些大臣们议事的时候也并不避讳他在侧,就算是朝中大臣们巴结讨好,甚至是和花公公秘事相谈,亦是如此。
然而,凡事都会有那么几个例外,这个例外便是那文华殿大学士李丛礼。
按说这李丛礼不过是得的一个文华殿大学士的虚职,日里除了教书写文,便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因为曾经是蓝太师的门生,学识渊博,又中过状元,所以才当了太子的老师。
平日里这人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浅笑,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经筵上的释讲亦是文采出众,不光太子十分喜欢这个老师,连皇上也是对其另眼相看。
这样的人,说不上什么位高权重,但是论起来也算得上是风光无限的人,那些要进仕为官的人也少不了巴结奉承他的时候。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又莫名其妙的对花公公恭顺异常。
越想越觉得其中古怪得异常,令小竖生了想要跟过去看的念头。只是一想到花公公,小竖不免又有些哆嗦。花公公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若是让对方知道自己跟在身后,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百般踌躇,好奇心总归是占了上风,他蹑手蹑脚的顺着那路也跟了过去。那文华殿外的小公公和卫士也是与他常见的,随意的问候了几句便放了他进去。
因着身为司礼监太监,日里也常出入文华殿,所以在这殿里,小竖倒是熟门熟路的径直去了本仁殿。那本仁殿便是修讲义的地方,殿后便是皇家藏书楼,李丛礼平日里除了这里亦是不会去别的处所的。
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定不会有人来之后,小竖悄悄的站在那窗棂后,往里望去,果然是花公公和李丛礼,两人俛首帖耳的似在说些什么,奈何因其声音太过细小,小竖便是凑近了那窗棂也没有听到两人说话的内容。待到想要抽身换个地方再细看时,却是一不小心撞上了窗棂,发出不小的声音来。
“谁”察觉到外面的动静,里面呵斥声顿起。
小竖听出那是李丛礼的声,又听得里面脚步声响起,似是冲着这窗边来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往哪里躲,情急之下眼看着抱廊边有几个铜质兽纹水缸,便是慌慌张张的爬了进去。
李丛礼伸手推窗,四下里望了望并未发现什么人影,只见得几个水缸水纹悠悠,正纳闷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直黄白相间的猫来,嘴里叼着一尾活鱼。见李丛礼看着自己,这猫又突然转身,叼着鱼便窜入了花木从里,不见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