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跟前,顺喜儿只听着等他接下来的吩咐,而不敢多说一句其他的。
“这一份就这样放到那堆批复好的去,你接着念后面的折子吧。“
“是。”回着他的话,顺喜儿再次坐到了书桌后。
连着念了好几份折子,除了留中的,就是当场批复的。看的折子多了,顺喜儿倒也瞧出了些名堂来。
虽不涉朝堂之事,可他终究知道,朝中之余征讨一事,分为两派,争执激烈。最初,当赫连勃连留李鼎隆两份折子的时候,他原本以为是赫连勃准了非主战派的谏疏,但是到后来,他发现凡是牵涉到请兵征讨的,不管是主战,还是非主战的,全部都留中不发。想来,这么做大抵是为了将出兵征讨一事淡化到最弱,因为不管是给哪一方答复,必定会引起另外一方的强烈反弹。另则,虽对于战事的折子视而不见,赫连勃却是对督防,安邊策以及備邊保民的谏疏批得很仔细,思及此,顺喜儿越发的明白,自己的父亲依旧是把征伐一事排在首位,只是眼下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征伐时机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殿外响起值夜太监敲更的声音,赫连勃估摸着时辰,已经是四更鸡鸣时分,回头再看顺喜儿那边,烛火微微,瘦小的身影映在墙上,偶尔风吹摇动灯火烛影,更是让人觉得那人纤细得有些可怜。悄声走近,看见那白皙的手擒着紫狼毫在细白的纸上留下灵动的字体,冷不防,灯火晃眼,令他觉得有些像那人写的字,甚至连同眼前这人也一并的同化了。
错觉还是别的什么方才见那折子上的字,并无这般的感觉当真自己已经恍惚至此,迷失心智
心智赫连勃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当多年前心中滋生出那份背德的情感的时候,心智这种东西就早已经在中化为灰烬,散得无影无踪。
于是,摇着头,他轻叹了口气。
听到身后有动静,顺喜儿忙起身退到一旁“皇上”
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赫连勃随手翻了翻桌子上被顺喜儿叠放得整齐的折子,问道“还有多少”
“除了留中的,余下还有四五道折子。”顺喜儿说着将手中余下的折子如数推到了他的面前。
赫连勃翻开最上面的那一封折子,只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未等看完就丢入了那堆被留中的折子中。
顺喜儿在一旁看着,知道那又是关于请战的折子,于是他乖乖的退到外间,将先前带来的西瓜切开用盐渍了奉到了赫连勃的跟前。
盐渍后的西瓜吃上去更为清甜,令赫连勃原本因政事紧缩的眉头稍有舒展。
眼见着那碟西瓜被吃得所剩无几,顺喜儿盘算着再去弄,却又瞧见赫连勃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这一异常的举动,令顺喜儿心生疑虑,却又并不动声色。
趁着那盘西瓜见底儿,顺喜儿上前道“小的再去弄一盘来。”
赫连勃并不看他,只是挥了挥手,道“罢了,朕有些累了。你吩咐他们送些热水来。”
“是。”
顺喜儿回着话,往那桌面上撇了一眼,只瞧见那封折子被赫连勃的手压着,看不见里面写的是什么,只有露出的那一小角上工整的写着“裕王”之类的字眼。
裕王顺喜儿脑子里闪过这个称谓,却是怎么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正疑惑着,赫连勃的手挪开了一点,顺喜儿瞧见了那“裕王”二字之后的字,然而只是这一眼,顿时令他脸色大变,连端着盘子的手也抖了起来。生怕被赫连勃瞧出自己有异,他来不及梳理那纷乱的心情,忙的收回视线,退到了外间。
伺候完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