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儿没说,我现在也不好揣测。不过照着这宫里的规矩来说,他的确是犯了死罪,虽不至于拨皮实草,但是那乱棍庭仗致死也是跑不了的了。”
“话儿是这样说,可是公公您也是知道的,这事原也错不在顺喜儿。”
花季睦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就老顾着那顺喜儿说话”
小竖干笑着回道“您可真是火眼金睛,我这才说了几句,就被公公您给瞧了出来了。我虽是为着顺喜儿说话,不过实则是为了公公您。”
花季睦挑了挑眉毛,没有打断他的话,小竖于是吞了吞唾沫继续道“,咱们虽不说他在伺候皇上的事儿做得如何,至少皇上那边并未因此迁怒到公公您身上不是眼下为着他私会太子的事情,皇上已然是动了怒气,虽没说到底要怎么发落他,可是他毕竟是花公公亲自挑了给送去的麟德殿,所以这事儿要是真的追究下来,小的也是怕有人要在这件事上做些个文章,到时候皇上那边恐怕也是不好交代的。”
花季睦冷笑了数声,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李丛礼,倒是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来说。”
“文渊阁那位李大人”
“什么李大人”花季睦突然睁开了眼,原本搁在小竖身上的腿猛然抽了回来,白净的脸上也猛的多生了恶狠狠的表情来,“不过是文渊阁一介侍讲,仗着是蓝太师的门生才得了东宫侍讲的资格,如若当初不是”
话到此,似是觉得自己话里有些不妥,花季睦猛的收了声,半晌之后方才改口道“他一个文渊阁从四品的小小侍讲,官不至内阁,不过是攀着东宫的身份才有今日的位置,就凭着他与东宫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我谅他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再耍什么花样。”
“话是这样说,不过当初文渊阁的事也是他闹到皇上那边去的,小的还是觉得他这个人有些不太靠谱,所以这才斗胆跟花公公您这么一提。”
“李丛礼这个人心里盘算些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不过就算他再多的心眼,在我花季睦的眼里他也不过是一条尿坑里的泥鳅,是掀不起多大的浪头来。”
见他在李丛礼的事上,不再开口说些旁的来,小竖便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只得改口问道“那么顺喜儿那边,公公您还能想些什么法子他也算是在麟德殿里当了些差,也算是跟我有了些交情,若是就这样看着他把命送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花季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小竖,你这心软的毛病也合该改改了这件事儿,眼下圣上不开金口,顺喜儿那事儿谁也不敢插嘴,你没瞧见东宫都被禁足了,便是我便是我也只能等着那位开口”
说到此,花季睦又愤愤的骂了起来“可着当初我瞧着他还算机敏,才送他去皇上身边。本是指望着他能多得些宠爱,日后能替本公公解些烦忧,也不枉费了我对他的栽培,而今闹到这般田地,真是悔不该当初”
虽是嘴里说着这样的话来,但是花季睦心里确是有了些旁的计较。
明明是活该被刺死的人,偏偏怎么就活了过来可见这人还真是命不该绝了。
姑且不说这诡异死里逃生的事儿,那顺喜儿犯了这宫里的最大的禁忌,赫连勃虽没说对着他到底要是罚还是怎么着,就凭着单让太医院院判一人给他瞧病的态度来说,这顺喜儿的小命儿是且死不了了的。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真是让花季睦觉得有些闹不太明白。
花季睦自认为在这宫里头呆了也算有些年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