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睦冷冷的笑着,并不惧怕他的呵斥,只是继续道“奴才的命,是主子爷给的,主子爷什么时候觉得奴才该死了,奴才也绝对不会苟活一天。只是这内庭中,奴才觉得,太子殿下而今也不算得小了,眼瞧着这再过两年就到了加冠的年纪,那身边确还没个可心的人伺候左右。前朝的事,轮不着奴才做主,横竖还还有主子爷您庇佑。可是在奴才看来,就算主子爷您能庇佑得一时,就能庇佑得一世么此事若不得及时盘算,只怕是后患无穷的。而今看来,顺喜儿的确是那唯一适合的人选,而且更为难得的是”
似是已经能够明白花季睦下一句要说什么,赫连勃突然怒目圆瞪,他几乎连想都没想过,只顺手抓起了那暖炕上的什么物件,猛的往花季睦身上扔了过去。
那东西不偏不倚的正巧砸到了花季睦的额头上,花季睦只觉得那额头传来一阵刺痛,随即便是一股温热的液体自额角缓缓留下,跟着滲进了眼角,只让花季睦眼前只瞧得见一片猩红。
似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头上的伤,花季睦只微微侧了头,瞧见了那躺在地上的,被赫连勃用来砸向自己的东西,嘴角微微扬了扬。
那是一颗圆而小的黑色石头,是赫连勃常常把玩在手中的东西,片刻不曾离手,而今确是被盛怒中的赫连勃用来砸向了自己。
花季睦微微的勾了身子,伸手将那石头捡了起来,又继续着刚才被赫连勃打断的话来“更为难得的是,太子爷见着他欢喜,又且信任着他。奴才知道,奴才今儿个说的都是些犯上的话,论下罪来,怕是足够死上千万次了。,可是奴才还是想要再说一句,为着太子爷以后的万年无忧,奴才恳请主子爷三思,准了奴才的提议。”
话说着,花季睦双手奉着那石头呈道了赫连勃的面前。
赫连勃看着他掌中那颗被自己珍藏了多年的石头,顿时觉得心头一阵钝痛,直让他差点断了呼吸。
他无法伸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在发抖,他不能让眼前这个人瞧见自己内心的动摇和不安,乃至于那些自责和悔恨。
然而,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石头,是被他珍藏着,鲜少示人的宝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东西给扔了出去,仅仅是为了发泄怒意。
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赫连勃才敢伸出手从花季睦的手里取回那石头,而在他的手收回来之后,他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花季睦并不惧怕,依旧只是微微一笑,冲着他磕了个头“奴才会等着主子爷的示下的。”
并不等赫连勃答复,花季睦说完就安静的退出了偏殿。
小竖不知道从何时侯在了殿外,瞧见他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嘴里忙着道“小的刚来就听见里面先是摔了什么东西”
没到一半,就瞧见了花季睦额头上的伤,于是又紧张的赶紧让其他值班的小内侍去找太医院的人来瞧。
花季睦连忙抓了他的手道“我没事儿,你别去忙活了。”
小竖瞧着他额角上的伤,破了一大处,那血虽已瞧着凝固,确是染红了花季睦的半张脸,让小他生生瞧着有些难受。
“您这伤究竟是怎么闹的方才我到殿外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圣上那边,没什么事吧”
花季睦拉着他到了那廊下的僻静处才道“我跟圣上提议让顺喜儿去东宫伺候太子爷。”
这话把小竖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公公,您怎么就突然糊涂了起来眼下跟圣上面前提这事儿,这不是把顺喜儿往死路上推么”
“放心吧,那小子,且死不了,而且很快就会成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