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樊鸿瞧着眼前的顺喜儿,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怎么都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就是上次太子文渊阁讲学的时候,皇上特意指定的那个侍读么”在樊鸿身后说话的是个须发花白的男子,嗓音清亮,狭长的双眼透着异常精明的光,到叫人瞧不出他究竟是何年岁。
经他提醒,樊鸿方才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他,我竟是忘了。还是赵大人您记性好。”
顺喜儿记得这内阁中就一人姓赵吏部尚书赵闻介,现在算起来也不过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却没想到而今这须发花白的模样,若不细瞧,倒让觉得像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家了。
赵闻介早年间只是一个礼部一名小官,此人记忆力尤佳,闲来无事之间,吏部上下的大大小小官员的述职文书早被他通读,但凡过他眼的官员,就没有他不清楚的。至于如何升任内阁又做了吏部尚书,说起来,倒还有则趣闻。
早年间,因着一次赫连勃在朝上问及某职某官来,朝上百十来号官员竟无一答出,唯有这赵闻介将此人的生辰八字乃至何时何日入何职,又在何职上做了些什么事说了个一清二楚,并还当着赫连勃和众多朝臣面弹劾此人为官多年的不发之举。隔年,这名官员被查抄下狱,而赵闻介则因此而升任内阁,不多年便取代了自己的上司,成了新任的吏部尚书。
说话间,明光阁中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是那六部中的另外几位尚书大人,以及另外几位文渊阁大学士。众人相互见了礼之后,司礼监的随堂太监们纷纷都各自去了正屋整理那些奏折,唯独赵闻介叫住了充保和顺喜儿。
“眼下虽不知道皇上今儿个来不来明光阁,咱们还是该各就其位,各司其职。”说道此,赵闻介看了看顺喜儿,转而向充保道,“保公公,司礼监的事儿本官插不上手,这位新晋职的公公的事儿,还得靠着您了。”
充保笑盈盈的回道“难为赵尚书这么操心司礼监的事儿,小的自然不敢含糊。您只管放心,这位喜公公惯是个心明眼亮主儿,必定不会让诸位大人失望的。”
赵闻介又瞥了一眼顺喜儿,只是微微的点了点,算作回应,然后便转去暖阁跟其他几位大臣商议朝事去了。
眼瞧着这人去了,充保转过脸来,拍了拍顺喜儿的肩膀,道“今天你且先跟着四处看看吧。”
顺喜儿点点头,便是跟在他身后,瞧着这一行五个人是如何分配做工的来。
说起来,这五人虽都是随堂太监,做的都是整理奏折文书的事儿来,但却又是各自分配不同。除开充保之外的四人,先粗略的将奏折分拣开来,剩下的一些拿不准的还得送到充保跟前问过一二后才会再次分类。
充保会对那些原本已经分出来的紧急和要急奏折中做再次分类,到最后他手里捡出来的,单独存放的折子则最终不过十来份,用锦盒单独装了,最终送到诸位内阁大臣的手中。
这十来份的奏折,经由内阁诸位大臣批阅后,又转回到充保的手里,此时,充保才略略的松了口气,坐到了另一间偏阁里,吩咐跟班小太监去给诸位大臣奉上茶点。
瞧着顺喜儿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充保解释道“现在得等着小竖公公过来传旨,然后才会将这些折子送到太素殿的暖阁去,呈皇上御览。”
众人在明光阁里坐了好一阵儿,说了些话,约摸近午膳食时分,这小竖才从太素殿匆匆忙忙的赶来。
小竖尚未进得太素殿的殿门,众人便先闻其声,齐齐的在明光阁的正殿侯着他来。
赵闻介上前一步,躬身道“敢问小竖公公,皇上今儿可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