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连宫门都未曾出过的小太监来说,就是稀奇事儿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到的这些东西,不过我更好奇,能够推演局势的喜公公,究竟能有什么办法游说流光将福王毫发无伤的放回来。”
看着那张写满了地名的纸张,顺喜儿挑了挑眉头,道“赵大人不怕我游说不力,不光害得福王身首异处,还会害得你丢官失爵么”
“我知道,喜公公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赵大人,何以见得”
赵闻介并不说话,他只是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他,“就凭着皇上信任你这一点,这就够了。虽然我不知道皇上信任你的各种因由。”
赵闻介的话,让顺喜儿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赵闻介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毕竟在整个朝堂之中,赵闻介的鼻子是最灵的,只要是这个人想要打听的事儿,就没有能瞒住对方的。
“就凭这个么”顺喜儿又问。
“不如加点别的原因”赵闻介忽又笑了,“比如,为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个糕点更或者说因为你看上去不如花季睦那么碍眼”
赵闻介那有些戏谑意味的谈话,让顺喜儿哭笑不得,他道“赵大人,您就不怕,我把您刚才的话告诉花公公么”
“我知道你不会。”赵闻介笃定的说着,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在这司礼监里,有不可一世的,有机灵的,也有蠢笨的,而你是最有意思的那个。”
“什么叫有意思”
“不知道,说不清楚的感觉吧”赵闻介抄起手,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副皮囊下,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两个灵魂一般。”
“赵大人,您可真会说笑。”顺喜儿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自己紧张得头皮都快发麻了起来。
“说得也是,这话说出来的确还真是个笑话。”赵闻介点了点头,继而又正色道,“不过,喜公公,和谈一事,你若是能够做成了,他日取代花季睦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顺喜儿看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赵闻介的话有真有假,然而这些真假掺杂的谈话之中,恐怕只有这句“他日取代花季睦之位”才是真的。
他日,倘若自己真的取花季睦而代之,怕是也少不得还赵闻介这个人情了。
内阁和司礼监从来都不对盘,这些年来,更是因为花季睦的关系,司礼监大有处处压制内阁的局面发生,所以对于内阁来说,扶植能够和花季睦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唯一能够缓解这一尴尬处境的方法。
对于赵闻介来说,在在那个人人为花季睦马首是瞻的司礼监之中,自己是他唯一的选择对象。只是依着赵闻介向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儿,那份军情分析图恐怕就是促成他这一系列的决定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