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娘子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倒是几个孩子闻着那肉味,有些克制不住的盯着那油纸包看,最小的一个,还将手指塞进嘴里,吮得津津有味。
者也将油纸包打开来,将肉纷纷的散给了孩子们。天和则是坐在一旁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孩子们拿着肉和烧鸡便是欢天喜地的去了,此刻者也方才看着天和,拉开了话匣子。
“你们怎么不住南城了”者也问道。
天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道“欠了些钱,那房子抵给别人了。”
“抵给谁了”者也问道。
天和摇头不说,天和娘子在一旁看不下去,开口道“抵给了御庭园的褚和公公。前几年,公公跟着别人做了些生意,却因为牵扯到皇庄的生意,所以被对方强行征了税。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便是连着那房子也一并抵了褚和公公。”
“就你这话多”天和骂着自己的老婆,并一手将她推到了一边,“给我看孩子去,别在这里插话,也不准偷听我们的谈话”
天和娘子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默不作声的领着孩子出了门。
等到那门掩上,天和方才开口道“者也,燕丘大水之后,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者也看了一眼身边的顺喜儿,道“我进宫做了太监。”
天和猛的抬头看他,眼里的情绪复杂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哽咽着道“原来如此”
“我现在在宫里头很好,你别担心。顺喜儿他也在我身边。”
“顺喜儿”天和有些疑惑的看着顺喜儿。
“啊,一时间没有改过来。”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天和,你还记的以前经常来我家找我玩的那个顾家老幺么他就是那个顾老三,顾三生。”
“什么”天和猛的站了起来,瞪着眼前的顺喜儿,颇有些惊骇的道,“你说他是顾家的老三,顾三生”
“是啊,他就是顾三生。”者也有些不太明白天和为什么这么激动,脸上也有些疑惑的神色,“怎么了”
“他也在宫里”天和依旧只是瞪着顺喜儿,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现在也是跟你一样的公公”
者也想着,自己和三生一同进宫这件事,没有来得及天和说,对方一定以为他们两个都死了,所以才会这么吃惊。于是他叹了口气,将当年进宫的事儿一一告诉了天和。
天和听完那些成年旧事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哎时也命也也罢,而今你们也算在宫里头混出些本事来,也总比饿死在燕丘要强。”
顺喜儿在一旁听着他两人的谈话,却是有些闹不明白天和之余者也的关系,于是他拽了拽者也的衣服,咬着对方的耳朵,问道“这位是”
者也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粗心大意,他颇有些尴尬的道“忘记跟你说了,天和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嘉年伯伯的儿子。”
顺喜儿皱着眉头看着天和,他想起方才在天和娘子鬓边簪着一朵白绢花,于是问道“非常抱歉,我这么问可能会非常的失礼,但是请问你家里最近是有什么变故么”
天和叹息一声道“不日之前,朔方城受袭,我的老父亲因此受伤而亡,下葬不过十日。”
天和的话,让者也和顺喜儿都沉默了。他二人原本就是冲着嘉年来的,却没想到这人却已经世,若是时间长一点倒也罢了,却不想也就不过十来日,那心中滋味更是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