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德安原本也算是都知监里的当差的人,向来已经看惯了花季睦在宫里头是如何对付那些不顺自己心意的人,更是深知自己此刻自己若是回去必定死路一条,而若是在外逃窜,也很难说下场如何,所以在顺喜儿的劝说下,他同意和褚和一同跳反。
于是,在顺喜儿和宇羽孟离开褚和私宅之时,除了那安插在宅子里的十数名甲士和曹安之外,一切一如寻常。
宇羽孟送顺喜儿回来的时候,太守府瞧着似乎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只是赵闻介和卫瓯的脸上都挂着些不自然的神色,瞧着顺喜儿回来,又是一身的血污,更是着实惊讶了一番。
好不容易在确认他没有大伤之后,两人才非常不安的将者也的死讯告诉了他。
顺喜儿没有说话,他表情茫然的听着他们说者也被安置在何处,然后便起身要奔着那房间去。
赵闻介适时拉住他道“喜公公,我看你还是先把这身血衣换下吧”
顺喜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那些从禄敬身上沾到的血渍早已干涸,凝结成块。他抬头看了看赵闻介,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也是者也他喜欢干净,我这样子过去找他,他要骂了”
赵闻介听着他说着这话,却总觉得那话听上去怪怪的。
本想张嘴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被卫瓯及时拽住。
瞧着卫瓯冲着自己一直摇头,赵闻介也至得将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不是么
匆匆洗漱更衣之后,顺喜儿终于被人待到了者也的面前。
没有灵堂,没有棺材,也没有灵位。
房间里,者也只是安静的躺着,神态安详得仿佛只是睡着。
顺喜儿走上前去,坐到了者也身边。
他仔细的看着对方。
者也身上没有半点血污,衣服也没有破损,神态平和,发髻精致,没有一根散乱,他的指甲也是休整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垢。
看上去,和顺喜儿早上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
者也还是平常那个喜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者也。
顺喜儿伸出手摸了摸者也的脸,凉得吓人。他又摸了者也的手,依旧是凉得沁人。
“真是的,都跟你说了,燕丘的初春,凉着呢,多穿一点才暖和,却又是不听,要是冻坏了怎么办”顺喜儿抱怨着,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褪了下来,覆到了者也身上,然后他又用双手捂住了对方的手,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都喜欢握着我的手,说这样才暖和”说着这些,顺喜儿的脸上多了丝苦笑,“平常,你这手只捂一会儿就暖和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凉啊者也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顺喜儿只是苦笑着,却没有哭。
他坐在者也的身边,一如往常那般,在对方熟睡的时候,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不曾想要过放手。
是的,他无法接受。
明明自己还记得昨夜里,这人说话时,那嘴角噙着的浅笑,还有左颊上那好看的梨涡,更还记得他掌心里的温度。
这一切都还清晰的印刻在他脑海之中,甚至那体温也都还残留在自己的手中,怎么一转眼就什么都不见了呢
怎么就能够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就不见了呢
“喜公公,这是在给者也公公换衣服的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