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海棠,粉艳艳的一片,如同烟霞一般,娇艳的开在园中。
园中设有曲水流觞,兰亭丝竹,海棠花下,嫩柳垂波,最是应景。
首位自是赫连勃,自他坐下之后,随行人众方才一一就了位。太子自是坐在赫连勃的身侧,其后是禄王及端阳公主。
福王,这位原本是赫连勃最疼爱的儿子,眼下却是坐在了那流觞的最远处,隔着赫连勃和太子有近二十来人的距离。
有人打探到,福王在回京后不久就受到赫连勃的传召。
福王进宫那天,赫连勃是摒弃了在场所有的人,连着小竖都没有留在暖阁里。
虽是没人知道这父子两人究竟在暖阁里谈了些什么,但是眼下这样的座次安排。已然说明了一切。
在座的皆是皇族中人,时下又逢的是游春外出,故而少了些宫里头的规矩。
赫连灵煌向来受赫连勃的宠爱,眼下更是没了些公主的分寸,她自告奋勇的要做那行酒官。
赫连勃也不拦她,只是笑着由着她去,赫连域瞧着热闹,也嚷嚷着要跟她一起。
于是自赫连灵煌开始,她自饮一杯后,赋诗一首,便将酒盏放入浅盘之中,顺水流下。
那浅盘在浮水之上徐徐而下,过那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流经数人跟前,终于在卫瓯的面前打起了转。
“卫将军,请吧”赫连域走到卫瓯面前,笑眯眯的盯着他道,“可别是想要在我这个督酒官面前耍花样哦”
卫瓯面上红了红,道“禄王殿下末将不会赋诗”
赫连域挑起眉头看他,又是一笑“不会赋诗也没什么关系,或者是自罚三杯酒。”
“末将还是喝酒吧”卫瓯说着便是将那浅盘中的酒盏拿了起来,想要往里倒酒。
“慢来”赫连域连忙拉住他端起酒壶的手,“罚酒可就不能用这个了,而是用别的。”
说着,赫连域便是拍了拍手,不一会就瞧见御酒坊的小格子拿着一个黄杨木的大海碗跑了过来。
赫连域将那碗放到卫瓯跟前,笑道“卫将军,罚酒可就是得找个碗了,三碗。”
在场的众人也有不少人是知道卫瓯酒量不行,瞧着他面上那左右为难的模样,纷纷笑出了声儿。
“这样吧,卫将军,本王也是知道你酒量不行。你可以找一个人帮你做诗,或是喝酒,也算你过关。”赫连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瓯谢过他的好意,只是环视了在场的一干人等,他却是瞧不出有谁是自己可以指望的。万般无奈之下,他终将目光落到了在赫连勃身边站着的小竖身上。
卫瓯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得身边响起一个清亮甜美的声音来。
“我来”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自荐做行酒官的赫连灵煌,此刻她正站在卫瓯的对面,隔着那溪流,笑颜如花。
“我替卫将军做诗。”
“去你不要捣乱本王说的是要让卫将军自己选,哪里有你自荐的”赫连域呵斥道。
卫瓯觉得有些尴尬,他看了看小竖,对方似乎已将目光挪向别处。于是他只得道“末将愚笨,还请公主殿下解困。”
闻他所言,赫连灵煌的脸上微微红了红,只是嘴里依旧不饶的道“卫将军既是说了,皇兄便是不得再阻扰了”
赫连域瞪了她一眼,道“是是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赫连灵煌得意的一笑,她微微转过身,看了看卫瓯,面上又是一红,抬头正见指头海棠娇艳,心中便是一念,咏出一首有关海棠的诗来,替卫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