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被花季睦伺候着回了麟德殿,顺喜儿也自己回了值房。
小竖并不在值房里,问过小宴儿,顺喜儿方才得知,小竖压根就没回宫。
没有追问其他的,顺喜儿洗漱完之后,便早早的睡下了,毕竟这一路上与赫连勃呆在同一驾马车里,虽是两人并没有做多少交谈,但是他却总觉得比处理任何棘手的事都来得更让人心力憔悴。
小竖是半夜回来的,他原是怕点灯吵醒了睡着的顺喜儿,却没想到抹黑进屋的时候,踢翻了屋子里的好几个软凳,反倒是把那不想吵醒的人全部都给弄醒了。
顺喜儿批着袍子,点了灯看着小竖,发现他脸上满是憔悴,神色上也多了些恍惚,于是问道“你吃饭了没”
小竖看着他,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顺喜儿叹了口气,招呼过小宴儿,嘱咐了几句,便见小宴儿匆匆忙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就端着些吃食进来,一一摆在了桌上。
顺喜儿劝着小宴儿早些去睡觉之后,亲自给小竖盛了饭菜,递到了他手里,道“天大的事儿,也还得填饱了肚子才行啊。”
小竖端着那碗,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喉头哽咽,鼻头也微微的发着酸。
顺喜儿看着小竖一口一口的扒拉这那些饭菜,待他咽完那嘴里最后一口饭的时候,方才给小竖倒了一杯茶,问道“卫将军那儿,如何了”
酒足饭饱的小竖眼下瞧着倒像是稳了心神一般,他喝了一口茶后,道“吴沉水说,卫瓯中了剧毒,可好在毒物处理及时,所以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那伤还得养伤一段时间,那身体里的余毒也得慢慢的清除。”
“这倒是不错的消息。”顺喜儿说着便是松了一口气来,卫瓯中毒的事,他是昨夜回来的时候从花季睦那里得知的,也大概知道对方所中之毒非常棘手。
小竖看着他,道“你那边呢有什么发现我听说花总管那边派了好几波人出去寻你”
在顺喜儿看来,小竖看着自己的目光来得有些太过锐利,让他竟有些心生不安,只匆匆将白日里跟赫连勃说过的那些话又再重复了一次。
小竖眯了眯眼睛,问道“皇上知道吗”
顺喜儿点了点头“今儿个白天,我已经跟皇上说了。”
小竖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再追问其他,只说着让他早些休息话来,便是自己回了偏阁。顺喜儿站在房间里,一直等到小竖屋子里的灯灭了,方才转身回了。
筹划许久的巡猎只进行了一天,便戛然而止,在朝中引起了了不小的风波。
虽则对外说的是因为卫瓯为流矢所误伤,减了赫连勃巡猎的兴致,但在朝臣眼中,尤其是那些当日一同参与巡猎的人看来,这件事,恐怕没有面上说的这么简单。
毕竟,自巡猎回来之后,那东宫里的太子,也还一直托病不起,莫说参与朝政,就连东宫的大门都没迈出去过。
赫连仲绶并未在巡猎上受伤,这是当日在场的人都瞧见的,顺喜儿也自然是知道,所以他也不太清楚赫连仲绶究竟是突然生了什么病,竟会严重到此等地步。
为着这事儿,顺喜儿倒也去太医院打听过,但是吴沉水这人一向嘴严,怎么都不愿意把太子的病情告诉他。
无奈之下,顺喜儿也只得亲自赶去东宫探望病情。
东宫的路,顺喜儿倒是熟门熟路的,那左银台门的侍卫也认识他,看着他来了,忙上前一步道“喜公公,您今儿个可不能进去。”
顺喜儿倒是愣住了往日里,他进出这东宫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