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口,大喊了一声“真是好酒”
顺喜儿也开了另外一坛,依样画葫芦的喝了两口,只是他终究差了些,才喝了一口,便是有些呛住了。
小竖大笑着,拍着顺喜儿的后背,替他顺着气,好不容易瞧着他缓过劲头来,又道“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顺喜儿那面上有些红,他咳嗽了两声,道“我倒是不如你豪气,喝酒也差了些。”
小竖勾过他的肩,冲着他的面上香了一记,道“那倒无妨,横竖在一起喝酒的,最重要的不是酒量,而是喝酒的人是谁。”
顺喜儿看着他,倒是知道他说的是谁,嘴里也不说破,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两人就这样一人抱着一坛子酒,对饮着。等到那一坛子酒都被干掉的时候,才又惊觉,这没有下酒菜似乎也太过于没有意思了一些。
顺喜儿原是想要去小厨房拿些菜来,小竖却又拦着他,拽着他就出了值房。
值房外,天上月朗星稀,院子里花影稀松,夏虫嘶鸣,微风拂过,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花香,顿时让两人酒醒了大半。
小竖勾着顺喜儿的肩,拉着对方坐到了地上,他指着那天上的月亮道“咱们虽无有下酒菜,却有天上月啊。比起那些荤腥的俗物,这可是好物啊。”
顺喜儿顺着他手,望向那明月,只觉得那明月如同银盘一般光洁闪耀,顿时想起了那常听人说过的“惟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便觉得,这对月而饮,也算得一桩美事。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如小竖这一般的,满眼只有那功名利禄的人,也识得这样的风雅。
小竖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看法,又进屋把剩下的酒抱了出来,就那样半倚着花圃,望着那空中的明月,独自饮起了酒,只是每喝一口,他那眼里多了一丝泪光。
顺喜儿陪着他,也一同喝着酒,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就着月光痛饮,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待到那几坛子酒都喝了见了底儿,小竖四肢大开的躺在了地上,顺喜儿则是蹲坐在花圃的旁边,他酒喝得不如小竖多,还剩了几分清明,尚且做不到小竖那般随意。
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将别处的云吹了过来,那原本如玉盘,如明镜一般透亮的夏月,瞬间被遮去了大半的光辉。
小竖原是伸手像是要去抓那明月的,眼瞧着那月亮被乌云遮了,他的手握了几下,终又无力的垂下。
他看着那缺了大半的月亮,突然就落了泪来。
“我做不到啊”小竖哽咽着道,“我真的做不到”
顺喜儿听着他的啜泣声,却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这是小竖么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只瞧见和善笑意,仿佛从来不会遇见什么难事儿的小竖么
他真的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