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儿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想了想道“你跟皇上提过此事了没”
“略略的提过一次,不过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是再没有其他。”小竖回道,“皇上的态度,也让我很奇怪。”
顺喜儿犹豫了一下,想着对方既是将原本只该烂在肚子里的事都告诉了自己,自己也不该把探知的消息藏着,于是就把当初在燕山楼和李丛礼故友见面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得知事情始末的小竖,自是满脸的震惊,他没想过李丛礼的身世竟是如此曲折,更不曾想到顺喜儿居然将李丛礼调查得如此的仔细,当然更震惊的则是赫连勃对于此事的沉默。
“所以,你和李丛礼之间究竟是为着什么来的”小竖问道。
“可以说是私仇吧”顺喜儿笑笑,“不过,并不是因为文渊阁的事,我与他的恩怨比那个更深,也更远,基本上是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小竖倒是有些楞了,他道“我竟是不知你与他有这样深的过节了。”
顺喜儿没有直面回应他的话,只是低头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来自于你曾经深信过的人的背叛,那是最彻底的,也是最为致命的。”
顺喜儿的话,让小竖沉默了良久。
小竖想起了卫瓯,想起了那个曾经追在自己身后,甜甜笑着的小瓯。
曾几何时,小瓯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然而自己却在他最需要人陪伴到时候,投奔到了仇人的名下做附庸,做奴仆。这种背叛和伤害,一辈子都无法在他心中消弭,更是自己不管用什么样的理由和接口都挽回不了的裂痕。
所以,才会有那一巴掌吧
小竖想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了自己脸,那红肿早已消失,然而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初那一张巴掌扇在脸上的感觉。
炽热,火辣,且疼。
还有卫瓯那双满含着泪水的眼睛。
他是如此想要亲吻了那双让他如此心疼,也如此怜惜的双眼,却无法做到拥对方入怀。
毕竟,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只暗夜行路的狂犬,除了追踪猎物之外,做不到更多。
他无法保护卫瓯,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权利和阴谋碾碎,所以只能像是做交易一般,将对方推到自己认为对他最有益,也最为安全的地方。
而至于,对方是如何想的,他已经无法顾及太多了。
“所以,我们现在这样,算是什么呢”沉默着顺喜儿突然开口问着小竖。
“盟友”
顺喜儿看着他,笑了“从曹月娘的事开始,我们不就是盟友了么”
“那倒也是。”小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皇上那边,你该如何说呢”顺喜儿问道,“毕竟,这些都是不该透露的隐秘。”
小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跟皇上说的。不过皇上对你,跟对其他人不一样,好几次,他都因你而方寸大乱,这是连着太子殿下都不曾有过的事。”
小竖说的事,顺喜儿又何尝不知。只是关于赫连勃和自己,乃至于赫连仲绶之间的复杂纠葛,他却又无法说明更多。
瞧着他不说话,小竖又道“我听说,这几日太子殿下似乎是有些不适”
顺喜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可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小竖道,“太子殿下一向喜欢你得紧,最近好像都没见着他跟你碰面说上些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