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煎熬着,好不容易下了飞机。
顾安宁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可当她气喘吁吁跑到病房门口时,不知怎么的,又再一次想起那个最红被红色淹没的噩梦。
她心里发慌,甚至没有力气去推开眼前的房门。
“安宁,你怎么在这儿”
顾安宁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见背着书包的关星河正站在她身后。
“奶奶昨天动了手术,我”
顾安宁顿了顿,她的额头上还带着小跑过后的冷汗,整张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和不安,咬着嘴唇低声道“我不太放心。”
“听说手术很成功。”关星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急忙先把最终结果说出来以安她的心,随后又开口解释的,“这两天学校月考,我也刚知道顾奶奶在昨天动了手术,正想着探望顾奶奶后就给你发消息,没想你自己先回来了。”
关星河边说,边推开房门“别站在门口了,先进来吧。”
病房里严一素正低着头和病床上的顾奶奶说话,听到开门的动静转头“星河你过来了,安宁你回来啦”
顾安宁没想到严一素会在,她打过招呼后,就急急忙忙跑到床边细细打量顾奶奶的神色。
昨天刚动的手术。顾奶奶的脸色自然憔悴的很,精神头也不好,见到一个多月未见的宝贝孙女儿,也只是费劲的掀开眼皮,从喉咙里含糊的唤了一声“安安”。
顾安宁鼻头一酸,涩涩的眼泪含在眼眶里,被这一声“安安”唤的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你哭什么故意招你奶奶难受”顾爷爷在床另一边出声,她皱着眉头,看眼眶红红的顾安宁不耐烦道,“不是和你说了手术很成功,怎么还跑回来了”
顾安宁一向对顾爷爷有点发怵,听到这话后伸手摸了一把红红的眼眶“我、我做了个噩梦,心里害怕。”她低着头去握顾奶奶放在床边那来双皱巴巴的手,连声音带了水气儿,“我心里头有点怕。”
顾爷爷脸色一黑,正要开口,却被严一素笑眯眯打断道“梦都是反的。安宁做了噩梦,那是有好事要发生。”
顾安宁一路上担惊受怕,这会儿握着顾奶奶的手,一颗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红着眼眶,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让您笑话了。”
顾安宁陪着在床边说了会儿话。顾奶奶身体虚弱,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重新睡过去。
顾爷爷见状开始开口赶人,严一素也顺嘴道“安宁这一天奔波的也累了,今晚就住阿姨家吧。”
顾安宁轻轻摇头,放低声音道“今晚我想在医院陪奶奶。”
她只请了三天假,下一次回晋城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自然是想多陪陪奶奶。况且这一天她被一阵阵不知缘由的心悸吓得够呛,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要守着顾奶奶才能安心。
“胡闹,医院只让一人陪床,你留在这儿能做什么”顾爷爷眼睛一瞪,见顾安宁还要再开口,直白道,“你奶奶昨天刚动过手术,晚上离不了人,这一晚上要怎么照顾你知道吗赶紧回去少在这里添乱,一会儿吵着你奶奶。”
顾爷爷话糙理不糙,顾安宁虽然心里不舍,最后还是跟着严一素回了关家。
奇怪的是关星河没回家,严一素先送他回了学校,随后才载着顾安宁进了关家的大门。
顾安宁见过了顾奶奶安了心,终于有心思问问另一个一直让她挂念的病人。
“严阿姨,关同学她最近”她顿了顿,有心想问问关星河躁郁症的情况,但最终话头一转,到喉咙口变成了一句简单的“他最近还好吗”。
严一素倒是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