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第二杯,于元沅总算恢复了全部行动能力,起身往外走。
“美女。”店员小哥本来不想再招惹于元沅,犹豫了下,还是奔出柜台,递上一张纸巾,“擦擦脸吧。”
“啊,谢谢。”指间点上脸颊,皮肤湿湿的,于元沅惊觉自己哭了。
其实两次任务中,她都经历过职业者死在眼前的事情,但她还是接受不了白洛茗的离去,毕竟,其他人与于元沅在现实中没有交集。
回到办公室,一切如常。电话声,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交织成平和的乐章,有与于元沅关系不好的同事问她为什么去了那么久,也有人注意到于元沅泛红的眼圈,制止了挑刺的人。
于元沅静静等待最后的宣判。
当听说总裁办的白助理出了车祸,车子冲出围栏坠入公司附近的东江,救上来的时候人早不行了,于元沅悲伤又带着几分释然地舒了口气。
脸埋在膝盖里,于元沅清楚白洛茗最担心的就是劳动者乐园给她安排的死亡形式是自杀,家中双亲接受不了。
如果是意外身故,家里人的悲痛应当能少一点点吧
但怎么可能呢
朋友圈中带着小蜡烛的悼念信息转了无数条,于元沅换上一身黑裙子,奔赴葬礼现场。
天色阴沉,秋雨连绵成线,更添愁绪。
照片中的年轻女孩巧笑嫣然,生机勃勃,眼神中充满对未来的憧憬。照片旁的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哭得不能自已。
零星的议论声在于元沅耳边响起。
“太年轻了。”
“白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唉,两口子怎么办啊。”
在场没人认识于元沅,于元沅也不认识别人,她给遗像献过花圈,便向白家夫妇道恼。
白洛茗的父亲居然对她有印象“谢谢你来送小茗,她和我们提起过你,虽然叔叔没见过你,但小茗和你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有空跟我们说说她在公司里的事情吧。”
白洛茗的母亲擦着眼睛“听叶丘说,小茗走,走前,你俩还一起喝咖啡呢。”
于元沅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叔叔,阿姨,请节哀。”
离开葬礼现场,于元沅拉开一辆黑色宾利的后门。
后座是空着的。
于元沅讶异地张开嘴,随即发觉邀请她参加葬礼,自称是白洛茗表兄的人换到了驾驶座。
“叶董,您找我有什么事”
后视镜中,两人目光对上。
名为叶丘的男人摁压着眉心的皮肤,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后视镜映出他轮廓深刻的脸部,眸色漆黑,与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我调了公司一层咖啡厅的监控,并询问了当时负责的店员,他声称小茗出事前,你与她为了什么东西产生了争执。”
于元沅心里一沉,移开视线,含糊地回答“是绊了两句嘴。”
叶丘停顿片刻“不要误会,我今天不是想指责你,说因为你们吵架了,所以小茗心情不好开车时才出了事故”
那是为了什么于元沅困惑地皱起眉头,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叶董,您是捡到了洛茗的工牌吗”说到“工牌”两个字,于元沅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叶丘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要长。
一分钟后,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卡片状的物品向后面晃了晃。
“你指这个”
于元沅双手遮住眼睛,似哭似笑地叹了声“果然。”
没有什么好瞒着的了。
她从宋秘书和刘东的死亡说起,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