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停电了,准确地说,整个小镇停电了。
沈泽延推开房门回来时,一眼便瞧见应急灯下捣鼓蜡烛的姑娘。
他问“整个小镇都停电了”
“是这样的,”苏映放下手中的东西,“你还要洗澡,这里的蜡烛已经点燃了,应急灯你就先带到浴室吧。”
“没事不打紧,我可以用手机照明。”他道。
然而他们还忽略了一件事。
客栈停电后,供暖系统自然也跟着停下。
可可西里冬天寒冷干燥,当原有的暖气散去后,沉闷的空气像是落下无形的霜,凝在四周,化也化不开。
苏映看了眼贴在木门后的温度计,现在是零下9度。而室外是零下二十的低温,就算关着窗户,待会儿室内还会更冷些。
躺到床上,被窝里还是冷冰冰的。
苏映缩了缩脖子,“我能挨着你取暖吗”
沈泽延“可以。”
两人躺在床上,呼吸很轻,窗外枝头被风簌簌吹下的雪,在这一刻显得清晰。黑暗中,他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帮你定了后天晚上的飞机,这里离机场远,明天下午得出发。”
苏映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其它情愫,只是轻轻“嗯”了声。似乎是尝到了甜头,应完后,还自作主张地将挨着改为抱着。
“你这边真暖和。”她感慨。
“”
“和暖宝宝似的,放在被子里越捂越热。”
“”
这个静谧而漆黑的夜晚,客家小房间里温度低得涔人。
大概是先前脑子被冻糊涂了,苏映完全没有见好就收的概念,此刻她和八爪鱼似的整个人贴着沈泽延,好像还顺带着摸了把腹肌。
但约莫半分钟后,姑娘隐约察觉有哪力不太对劲。
“取暖效果的确很好,但你身上似乎有些烫。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第一句话是陈述事实,而第二句为自苏映的猜测。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将句子最后的尾音拉长,衣被窸窣间,沈泽延扣着她的手腕,把人压到床上。论其姿势,是影视剧里的地板咚。
这一瞬,苏映几乎是大气不敢出。
果然,不等她再次开口,沈泽延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密密麻麻,力之凿凿。
唇齿相依间,两人几乎是叠到了一起。
“还冷吗”男人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望着她。
苏映磕磕绊绊道“不、不冷了。”
热量都被他们来来回回传递过好几次,怎么可能还觉得冷
“你的手刚刚搁在外边,似乎有些凉,我帮你捂捂。”说着沈泽延摸到那只小手轻轻压到被窝里捂着。
苏映顿了顿,小声同他确认“你的手好像真的有些烫”
沈泽延“嗯”了声,笑声极低。
“哥哥的确是发烧了。”
“医生看不好,但药呢已经抓在手上了。”
话音未落,苏映手心的软肉被那人捏了下。
风卷残云,也将圆月推上暗紫色的夜空。
今夜的月色极美,皎洁的月光堪堪擦窗帘,微微照亮两人的面庞,苏映怔然抬眼,一下便瞧见他眉眼中翻滚的情愫,明明深不可测,却又呼之欲出。
心中的情愫九像戈壁上的风滚草;
长风一吹,便滚向远方;
不经意间疯狂滋长,愈演愈烈。
可就在陷入深网的前一秒,苏映猛地清醒,“我回程的时候又高反了一次,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