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殒从家里的刑房里出来的时候, 同尘跟在他后面, 问道“主子, 人怎么处置”
谢殒淡淡看了他一眼, 道“你真是越发会当差了,这等背主求荣的狗东西怎么处置, 竟还要孤教你他若是那么想攀上董家的门楣, 那你就帮他一把吧”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谢殒英俊的面容逆着夕色显得有些阴鸷, 同尘背脊发麻, 越发恭敬道“主子,小的明白了。”
谢殒淡淡点了点头, 转身大步离开了。
同尘目送着他远去之后, 转身进了刑房。
守在刑房里的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凑上来问道“主子怎么说”
同尘藐视看了一眼对面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神情呆滞的男人, 那人浑身湿淋淋,身上的水滴答滴答滴在地板上, 若是细细观察, 便能发现那人每隔几秒便会浑身细颤一次。
同尘对那师爷说“他不是一心想攀董家的高枝吗主子向来是个慈心的人, 既然主仆一场, 这点心愿定然要帮他完成, 一会儿你命人将他拖在马后, 一路拖行送到董家去。”说着, 又强调道,“千万记得,要从董家的正门送进去。”
师爷点点头, 笑道“明白了。”
谢殒走后,祁褚原本在床上躺着发呆,但躺着躺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谢殒坐在他床边看书,见他醒来,不声不响先递了杯水给他,祁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那水不热不冷正正好。
谢殒道“陛下已经睡了两个时辰,睡够了便起来吧。”
祁褚揉揉眼睛爬起来,叫黛秋进来穿衣服,“太师一直守在这里吗”
黛秋进来时候,荼夏也端了两杯茶进来了,太师接过茶盘里的白瓷盏,微微开盖喝了一口,气定神闲道“中午臣看陛下睡着了,便出去处理了点私事。”
祁褚想了想,问道“是马发狂的事吗”
谢殒撑着下巴看着祁褚穿衣服,带着些兴味问道“今天的事,难道陛下不怀疑臣吗”
祁褚心道“这么愚蠢的法子不符合你的水准。”但心里这般想,却不能这般明说,他趁机拍马屁道,“朕和太师亲如父子,太师又怎么会害朕呢此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栽赃太师。”
谢殒挑眉道“臣多谢陛下的信任了,只是”他含笑道,“亲如父子这种话,陛下日后可千万别说了,否则日后九泉之下,臣要无颜见先皇了。”
祁褚讪笑道“比喻而已,比喻而已。”又问道,“那太师有没有查出什么眉目”
谢殒笑而不语。
祁褚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经查出幕后之人了,便道“太师难道已经查到了幕后之人。”
谢殒摆了摆手,黛秋和荼夏麻利地出去了。
内殿只剩下祁褚和谢殒两个人时,谢殒反问道“陛下以为是谁”
祁褚看着谢殒,有些犹豫道“朝中那么多人,朕还未一一认全,更别说了解了,又怎么会知道。”他才没那么傻呢,万一幕后黑手没猜出来,反倒被谢殒套出了他对朝中众人的想法,那便得不偿失了。
谢殒闻言也没继续逼问,直接道“此人正是陛下的好舅舅。”
“博远公”祁褚真的惊讶了,按照原著吾皇的走向,董家和太师这时候还未撕破脸,怎么会使招嫁祸太师难不成,不是针对太师而是针对他
谢殒微微点点头,道“这事也是孤失察了,博远公手下的幕僚利用妓子拿捏了臣府里的家仆,那家仆将一种会使马发狂的毒药藏在身上,陛下上马之后,那家仆趁机将毒药涂在马身上,若不是马奴忠心,拼尽全力拉住缰绳,只怕陛下今日便凶多吉少了。”说到后面,谢殒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