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太师此番要对太后的懿旨装聋作哑了,太师可以忍受太后的私心,但牧康公忍不了
他递了个眼风给谢宣,谢宣出列反对道“太后,董郎中此番去豫州寸功未立,此时冒然提拔,只怕难以服众”
垂帘后的太后看不清脸,但他听到谢宣的话,声音变得冷淡起来,道“是难以服众,还是难以服谢卿家谢卿何不明说。”
谢宣拜服在地,朗声道“臣斗胆,请太后为了朝堂安宁和人心顺服,暂缓加封董烨”
他说完偷偷撇了一眼谢殒,发现他依旧垂目立在一旁,没有插手的意思,想来他此番定会作壁上观了。
若太师不插手,只有太后和董家,便没有那么可怕,太后虽然垂帘听政,但上位者有时候不得不顾及天下悠悠众口至于博远公那个老匹夫不值一提
太后道“董烨千里迢迢远赴豫州赈灾,哀家为他升迁何错之有”
她话音刚落,乌泱泱跪下半朝堂官员,齐声道“请太后暂缓加封董烨”
太后自从深宫养病之后,性子反倒比从前更加暴躁易怒,看到半数朝臣跪倒在地,气的站起来喊道“你们这是要逼宫不成”
朝堂上雅雀无声,祁褚不动声色观察太师,发他依旧敛目一旁,如同一尊沉默的神驰。
谢殒这反常的沉默,让祁褚心中隐隐有预感,只怕董烨之事今日绝不会善了。
刚想到此处,突然门外小黄门道“太后,豫州八百里加急”
太后眼皮一跳,道“宣”
那八百里加急的小旗进来跪在地上,大声道“太后,豫州流民暴乱董郎中陷入城中下落不明”
太后心中一惊还未说话,便听到博远公怒目道“你说什么”
那八百里小旗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没发话,犹豫该不该说出口。
谢殒这才说了他今日在朝堂上说的第一句话“豫州何时暴乱现下城中情况如何乱军如今有多少人”
那小旗道“具体情况,小臣不知,三日前,豫州流民突然占领了官府,杀了豫州知府,毫无征兆暴乱了”
太后并未关心豫州时局,只问道“董烨如何了”
那小旗道“叛军攻入官衙时,董郎中并不在府内,衙役们去丽春院寻找,并未找到他”
丽春院一听就一股子勾栏味,定然是个青楼无疑了。朝堂上突然一阵骚动。
太后听了这丽春院的名字,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好不精彩。
唯有太师十分淡然,不疾不徐道“禹州距京城不过六百里,两州之间只隔一个品州,品州无险可守,若是叛军壮大纠集起来南下,只怕京城危险为今之计,应派出三万御林军赶快前去镇压”
牧康公出列道“太师,镇压流民确实是第一要务,只是这流民起义的根源难道不该细究一番吗”
博远公莫名有些心虚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镇压暴乱”
牧康公冷笑道“博远公这可真是葫芦僧断葫芦案,赈灾一事乃是你一手主理,莫非是心虚了老臣冒昧问一问,此番国库半数拿去豫州等四州赈灾,流民如何会起义只怕这些赈灾粮没有发到百姓手中,倒进了某些人自家的粮仓了”
博远公喝道“牧康公此言何意,若无确凿证据怎可在朝堂上无端揣测朝廷命官”
牧康公道“老臣请太后派人彻查赈灾一事”
能不能扳倒董家在此一举,谢宣也出列道“臣附议”
间或又有许多臣子出言请求彻查赈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