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看着善解人意的王思瑜,心中一阵心酸感动,他低头接过银子,闷声道“我走了,你保重。”
皇后拍拍他的背,温和道“去吧。”
这天晚上,祁褚临睡前悄悄将自己矮柜里的小罐子拿出来了将王思瑜给的碎银子放了进去,那罐子里还有十多张银票并三块金锭,都是以前太师给的月例和压岁钱,他将一部分拿去换了银票,除了这些钱财外还有一张路引,上面写着齐元宝这个名字。祁褚原本想用自己的本名,但古代取名要避帝王讳,因而只好随便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转眼便到了九月二十三日,太师生辰这天。
一大早起来,乾元殿外殿便乱成一团,祁褚给伺候自己的内侍一一安排了活,他让闻霖和黛秋一起去太师府安排戏班子和烟火,又让荼夏和语果去太平楼看顾筵席,听他分配了人物,四人看着他,齐齐道“那陛下要如何”
祁褚神秘一笑道“朕自然要给太师一个惊喜啦”
黛秋好奇道“陛下,什么惊喜”
祁褚悄悄道“你忘啦,朕要去杂耍班子的。”
黛秋闻言会意,陛下近日出宫确实在一杂耍班子学杂耍,说是为了太师生日宴做准备,但他们都走了,谁来照顾陛下
黛秋道“陛下,你要去也得有人陪着,不若让闻霖一人去太师府里看戏班子,小的陪你去。”
祁褚摆摆手,笑道“若是你去了,太师不是立马发现朕在哪里了,那还有什么趣儿”又安抚他道,“没事,朕虽然出去你们没跟着,但是有暗卫会暗中保护朕啊,何况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情。”
黛秋还是有些不放心,祁褚不耐烦道,“行啦,行啦,朕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见他坚决,众人不好拂他的意,这才走了。
祁褚换好衣服,便出了宫门,直奔城西的瓦舍去了,他找的杂耍戏班就在那里,一路上他感觉有人跟着他,但仍然不动声色到了那杂耍班子,那暗卫没跟着他进门。
进去之后,他按照之前的计划换了衣服,将自己写的信交给了杂耍班子的班主,嘱咐他们晚上去太师府表演时带给谢殒,自己则趁着人流悄悄离开了瓦舍,一路往城南去了。
从此之后,天高海阔,永不再见了。
酉时城门便要关闭了,京郊村里的菜贩子们便推着小车要赶回家了。
张四经常在城南买菜,一来二去城南门口的小兵王麻子对他已经是十分眼熟,看着他和一个带着瓜皮帽的少年推着车出来,随意撇了一眼张四的凭证,道“这是你家孩子以前可没见过啊”
张四道“官爷,老头子今年已经六十了,子嗣无望,便从宗族里过继了一个小子,以后将自己那几亩菜园子传给他,自己也得个送终之人。”
王麻子点点头,随意抬眼打量了一眼那少年,那孩子满脸都是泥,裤腿半卷着,脏兮兮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便随意点了点头,让他们走了。
夕阳下,爷孙两个推着菜车往城外走去
今日是谢殒的生辰,谢殒活了二十三年,从未对自己的生辰有过丝毫期待
可那日小皇帝神神秘秘,说会让他拥有一个终身难忘的生辰,他虽然对此并不十分期待,但却有些好奇,那小家伙生性跳脱,不知道会为他办一个什么样的寿宴呢
早起的时候,他甚至都有些不想去上班,想要和小皇帝两人一起玩乐过一日,可如今周博深去了豫州,他不仅要主持内阁日常事务,还要关注赈灾案的进展,实在抽不开身,因此便极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