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门弟子出身,比家生子还不如,再能干,顶天了做个家宰现在倒好,成了半个主子了”
“也别这么说,数数蒋含章的岁数,呵呵,大着肚子的女人都肯要,这也是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能了,换了你能行”
“哈哈,我可不行,咱的脸皮可没那么厚,看来这荣华富贵、飞黄腾达的阳关道,也不是咱们走得了的。”
“不过听堡中的老人说啊,夫人的妹妹可是长得美若天仙,风情万种”
“风情万种你是想说水性杨花吧,哈哈”
蒋含章将手中的瓷瓶攥得死死的,然后他忽的笑了,转身步入膳堂。
一刻钟后,被自家老娘用铁锤柄抽了一顿的皮元良一瘸一拐的往膳堂走来。
没办法,他娘严厉,对他这亲生儿子也“冷酷”之极,挨了打也不能回房歇着,没蒋含章那送饭进门的待遇,只有日常服侍他的小厮皮腾跟着照应,饿得不行了,也得自己挪到膳堂吃饭去。
“挨点儿打就趴下了几步路都走不了了父母说话,你来偷听长胆子了你该告诉你的,爹娘会告诉你,不告诉你的,就是你不该知道的自己去膳堂,祖上有训,广陵堡的继承人必须在膳堂与堡中弟子一起用餐,这点儿苦都吃不了,以后能担得起堡主这副重担吗”
这是他娘的原话。
皮元良真怀疑,他是不是他娘的亲生儿子啊。
短短一段路程,对于此时的皮元良来说,犹如“跋山涉水”,搀扶他的小厮皮腾看得不忍,道“少爷,不然我背你吧。”
“不用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挨顿打还让人背的道理。”皮元良话说得豪气万千,还故意挺了挺腰,彰显自己不畏疼痛的英雄气概,却只听得肚子立时来了“咕咕”几响,踩着节律似的来呼应了。
皮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皮元良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可惜肚子真是够不识趣,“咕咕咕咕咕咕咕”又叫了起来,还不停了,仿佛要独自来一首永不止歇的高歌。
皮元良刚才挺起来的腰杆,立刻塌了下去,抱着肚子,垂头丧气地向着膳堂挪了过去,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只见一群人捂着口鼻,从里面逃难似的跑出来,看得他好生疑惑,抓住一人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见是皮元良,把捂着口鼻的手放下,匆匆行了一礼,道“少堡主”话还没说完,马上又抑制不住的呕了一下,差点儿把吃进去的饭食直接喷吐出来,急急又捂了嘴,捂了一下,自以为克制住了,放下手来,开口欲言,却吸了一口气进去,又要呕如此往复几遍,却是一句话都没出得了口。
这把皮元良急的,后来干脆也不问了,一甩袖,自己往里走去,却见膳堂正中正躺着几个堡中的弟子,此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还未待上前查看,便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只是明显现在这股味道的浓郁和可怕程度,远超记忆里的那种就好像有人把整个粪坑直接倒在了膳堂的正中心,还是那种发酵过不知道多久、恶臭深重的陈年老粪坑。
皮元良闭气不及,吸进了一口。
他倒是没吐。
却白眼一翻,倒了被臭晕了。
苏青本来正在后厨盯着掌事安排布菜。
因为堡中众人都在膳堂用餐,这饮食就成了重中之重,半分疏漏不得,不然哪个有心人在饭菜里下点儿什么,直接就能把广陵堡上下一锅端了。是以苏青这种堡主夫人心腹、半个内管家样身份的人物,还是每天都准时到后厨,监督掌事做饭、布菜,直至众人用膳过后,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会离开。
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