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的摇折扇的频率缓和而轻柔,透着一股子文人雅士的风流意态,配着六艺门天晴破雨的长衫,含笑的嘴角,好一派君子气度,此时语速不疾不徐地道“此时当然要先摆脱这些凌霄城的人,再去追师尊。凌霄城残暴不仁、嗜杀成性,我们何必留在此处冒险与他们纠缠对峙天中字的灵舟启动耗时少,匀速比御剑飞行还要快长一些,我看凌霄城那边做主的两个大弟子刚刚被师尊打得伤势不轻,此时速撤让他们反应不及,一时半会儿应该没法组织起来追击我们。”李诚道。
“就算要撤也应该组织一部分弟子断后阻挡追兵,即便我们的灵舟速度快些,只要他们反应过来御剑追击,不用追上我们,以爆灵箭隔空攻击,没有结界防护我们也扛不住再说,那边那么大艘玄武舟停着呢,玄武舟速度不慢,他们开船来追,又当如何”花卓质问。
李诚听了,手中的折扇摇得更柔和了,笑了一下,对花卓道“组织人去断后既如此就劳烦子嘉师弟组织船上的礼堂弟子反身断后吧。”
“师兄你”花卓气得吐出这几个字就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礼朝崇六艺,便是礼、乐、射、御、书、数,儒圣传之,倡道曰“君子六艺。”
六艺门的门号也是由此而来,门内也分礼、乐、射、御、书、数六堂,每堂都有数名讲师,讲师中有一名席首为主,负责全部堂中事务。
司马信学是书堂席首,这次外出,灵舟上也多是书堂弟子,而花卓是礼堂的弟子。
六堂之中,礼堂既好考又不好考,因为礼堂是研究礼朝流传下来的各种典章制度的,所学的内容即繁琐又无用,礼堂弟子只有在门中举行一些典礼时,或是担任傧相指导行礼或是迎来送往外间访客,所以外门弟子都是不愿考礼堂的,觉得枯燥无聊又没前途,也因为报考的人少,考试的要求就低,只要死记硬背下礼堂要求的东西,进入礼堂成为内门弟子便不艰难,整个礼堂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名内门弟子,这次跟着花卓一起来的只有三人,此时这位书堂师兄让花卓组织礼堂弟子去断后,摆明就是为难挤兑而已。
“我说笑而已,哪里真的让师弟你去送死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师弟不愿意去断后,就该让其他人去吗强人所难,君子不为。”李诚收了折扇,拍了下手心道。
花卓抿了下嘴角,冷冷道“师兄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此时我们谁都不去断后,等到凌霄城人追来放箭,我们都活不了。”
此时花卓身后的舵手,嘀咕了一句“不一定会来追咱们吧,后面不是还有两艘船的吗”
一句话就让花卓反应过来了,然后他看着舰桥上的其他同门,发现从他与李诚争论起就都这么安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花卓也就不说话了,沉默良久,躬身向李诚行了一礼就离开了舰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