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舟道“让我看看你的剑意,我便知道你说没说谎。”然后又安慰道,“我不欲为难你,不动灵力,只出剑意,只要一瞬,我便能看清一切。”
谢景行一怔。
宋澜本来勃然大怒,但是在听到叶轻舟的要求时,却是沉吟了一番,看向了谢景行,神色流离莫辨。
谢景行面无表情,他想把叶轻舟这剑痴打一顿。
宋澜、风飘凌、沈游之、叶轻舟、了空大师
可以说,当今的修界大佬都云集于此。
他在这里暴露自己的剑意,和大喊“我就是圣人谢衍”有什么区别
他的剑意仁德雅正,为修界之君子。
可当年,他也曾斩山海,有过荡气回肠的过往,也有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的豪气。
那个时期,宋澜可是见过的
谢景行只觉喉头涌上淡淡的腥甜。他现在还能站着,全靠金丹撑着,道基有一部分空荡,还需要加紧修行补上。他又有魂魄残损的病症,此时能够神志清醒地站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叶轻舟这一票,又至关重要。
若是宋澜赢了,便是六比四,现在无决定性的证据,自当疑罪从无,仅仅驱逐出仙门大比,没有任何用处。
若是叶轻舟投向儒门,那便是五比五,世家这件事就不会这么轻易揭过,仙门大比结束之后,儒道即使清算也师出有名,天下无人可指摘。
韩黎低声道“你若身体撑不住,便作罢了。”逼迫一个方才自废许多功法的修士出剑,饶是他也于心不忍。
谢景行却是笑了,无奈,却又宽纵。
他低声道“罢了,那就这么办吧。”
藏在人群之中的帝尊微微抬起斗笠,直直看向人群之中的白衣青年。他明明只是执着一支竹笛,却像是执剑一般,他的身上,却有一种淡淡的轻狂之气,恣意,却又冷傲。
谢景行道“我既无剑,自然只能以诗意化剑意,可能有些出人意料。”
“请。”叶轻舟颔首,道。
谢景行广袖一拂,那竹笛划过一道半圆的弧度,紧接着,那便是一个起手的剑势。
与圣人谢衍交过手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回忆起了当年。回忆犹如缠绵的细雨,朦胧不清,却又让人难以忘怀。
而谢景行的身影,犹如沉在这细密的回忆之中,单薄而脆弱。
仿佛飘零的孤舟,流离的雪花,风中摇曳的垂柳。
他又能营造出怎样的剑意至多是那次的“一剑霜寒十四洲”吧。
虽有傲气,剑意也不过如此,虚浮了些。
有人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带着一点看笑话的意味。
却见那白衣青年垂衣,一片浩荡剑意,伴随漫天狂沙,铺天盖地而来。
凛冽而杀戮,仿佛裹挟了浩浩的边塞狂风。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只一剑,百万师
何人敢这么狂妄,何人敢这么目空一切
宋澜彻底被挑起了兴趣,他道“他的传承之中,竟然也有这一式吗”然后沉吟,道“如此锋芒毕露,倒是真不像你师父了。”
叶轻舟晃神,就一瞬,他仿佛被这如同千军万马的剑意笼罩,而那人却是剑劈山海,有种万人莫挡的孤傲。
这一剑,狂傲霸道的让他也心服口服。
而其中,却有种荡平一切的清正之气。
“我信了。”叶轻舟道“我相信你所说之事是对的。”
“”宋澜皱眉,神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