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许娘子的蛊虫靠近心脏,稍有不慎,情况可能会比现在更糟,但我现下有一法子或许”
王猛推了张医诠一把,急道“有什么你就说啊,你卖什么关子。”
张医诠神情凝重“有个冒险些的法子,殿下今天服用过以许娘子的血液为药引的药控制噬心,既如此,以毒攻毒,以银针引毒,辅以殿下的血液,或许能以噬心压制她身上的蛊毒。”
“但是,”说出这些,张医诠明显很不情愿,他叹了又叹“这样就意味着殿下要承受两份蛊毒的风险,实在是”
顾知泽没有犹豫,他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昏睡的许幼薇,声音淡淡“有了法子,那就试吧。”
昏睡着的许幼薇面色惨白,眼睛紧闭,看起来脆弱的好像是随时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完全没有刚刚给他讲冷笑话那欢快的生气了。
顾知泽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王猛有心阻拦,但想了想刚刚看到的一切,和张医诠互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还是没说出什么。
殿下是劝不动的,他们也不敢劝。
几人赶回府,许幼薇仍然睡着,她现在已经不是睡了,说是昏迷也许更恰当。
顾知泽常年习武,身体康健,蛊毒也没能完全击垮他,但是许幼薇不行,常年被蚕食的她几乎经不起生病的折腾,这也是张医诠断言许幼薇蛊毒不解,一定活不过三十的理由。
加之今日给顾知泽放了血做药引子,蛊毒反噬,身体为了自保,只得陷入昏睡状态。
其实也没到要死的地步,许幼薇毕竟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养上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也就能好起来了,但是顾知泽不想要这样。他利落地隔开手腕,端起小半碗血液,直接喂给了许幼薇。
许幼薇昏睡着,还算配合。
本来还想说要不然先以血入药的张医诠悄悄闭了嘴,希望许娘子醒来的时候,能接受得了吧。
许幼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太子府了,她躺下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莫名生出了一种“太子府才是我家吧”的奇怪感觉。
每次醒过来,都在太子府,她已经要习惯了,很好,以后住进来也省得适应这一步了。
顾知泽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许幼薇头有些晕,但身体居然觉得出奇的好,哪也不痛,浑身上下难得的轻松。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忽然觉出不对来
嘴里血腥味好重,她睡着以后又吐血了吗
她还没想明白,顾知泽冷着一张脸走进来,看到她醒,顿了顿,脸上表情好看了些“宴会已经结束了,你该回去了。”
许幼薇嗯了一声,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不知道怎么搞的,胸前衣服上有好多滴状血迹。
顾知泽看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忽然生出恶意“你刚刚昏睡的时候,我给你喂了些我的血。”所以,不是两清了。
许幼薇先是震惊,再是恶心想吐,又不敢当着顾知泽的面就吐出来,硬生生绷住了,脸上表情十分难看。
顾知泽这个神经病居然喂她血怪不得嘴里血腥味那么重,啊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一想就呕,好想吐。
直到爬上马车,许幼薇都没缓过来,虽然张医诠悄悄告诉了她实情,许幼薇清楚了,但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喝了人血的事。她不记得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许府了,反正很复杂。
她面色复杂地回了自己院子,春花一肚子话等着她,见到她就是好大一个瓜砸过来“娘子,许娇婀那边出事了。”
“啊”许幼薇回过神,她没去相亲宴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