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整面窗户破碎的响声巨大,透明的碎片呈放射状向室内掉落。
“哈哈哈哈,该醒醒啦天亮了”少女捂着肚子笑得弯了腰,挑起的眼梢张扬跋扈,她抬起下巴,清浅的眉毛弯弯,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睛,半捧着脸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我草你妈,有病吗”
百里奚乐不可支地快步跑走了,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美工刀,满脸兴奋地喊道“太有趣了,真是太好笑了”然后,她猛地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划,顿时血流如注,鲜红的液体争先恐后自血管内蜂拥而至,滴落在水泥地面。
沾上血液的刀片闪着诡异的光芒,被少女宝贝似地左擦右擦,最后收进口袋里。咧得大大的嘴角在这刻也瞬间平直,眯起的眼睛一片虚无,回归面无表情的面容,她扯了扯头发“啧,无聊透顶。”
刚买的零食袋子被全部打开,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被随便丢得到处都是,百里用食指勾住手里的塑料袋口,不断旋转将其悬在空中,之后再突然松手。里面存放的铁罐咖啡被离心力甩出百米,正好砸中远处的路灯杆,里面的棕色液体也跟着飞溅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女生缓缓爬上六层的教学楼,坐在天台的板凳上撕那本软面抄左边压角,右边压角,对折,翻面,再对折,三角啊,叠错了。揉成一团丢在脚下,再撕一张纸,左边压角,右边压角,对折,翻面
夜风停了,墙面的月光减弱,暗色的阴影入侵,树下的草叶发出奇异的闪光。
黑发女孩平躺在满是灰尘的天台地面上,左手抓着一架纸飞机,呆呆地睁着漆黑无焦点的眼眸,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证明了还存在呼吸,那模样简直跟具尸体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尸体动了。
她斜着眼睛去看楼底的黑乎乎的树木,踩着板凳一跃而起,坐在天台的栏杆上,晃着双腿。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少女忽然起身站在护栏上,双臂平举,晃晃悠悠地沿着它往前走,这种危险的动作要是放在白天肯定会被无数人围观。
“为了使你听见我
我的话语
有时细得
如同沙滩上海鸥的足迹
项链,醉酒的铃铛
献给你葡萄般光滑的手
我望着自己在远方的话语
它们更像是你的
它们如常春藤般攀爬上我的旧痛
它们如是攀爬上潮湿的墙壁
你是引发这血淋淋游戏的罪人
它们纷纷逃离我阴暗的巢穴
你充满一切,充满一切”
她高声念着这首诗,脸上带笑,随后大力丢出那架崭新的纸飞机,左右摇晃着转身,背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朝后仰去,大半个身体悬空。
然后。
自高空坠落。
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灌入衣服,灌入口鼻,脸上是无比平静的表情,毫无留恋。
就这么结束的话,好像也不错
这样的念头占据了脑海,可惜没等它过多停留,少女的身体就被人紧紧抱住了,温热的手掌靠在背后,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钻入鼻腔。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已经从半空落到了楼底的地面,随之而来的还有脸上的刺痛。
“啪”
几秒后才听见手掌接触面颊的声音,女孩完全被打懵了,愣愣的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
“你连活着都觉得累了吗用脑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