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拦我,只是靠在墙边,神色不动,裤子口袋里紧紧攥起的手指却松开了。安静的街道有夜风抚过,他的黑色头发轻轻扬起,露出平静无波的脸。
从巷口离开时,我无意偏过头,看见他依旧站在原地,碎发上跳动着暗黄路灯的光晕,认真且长久地注视着我离开的背影,直到从视野中消失不见。
提着寿司回到公司顶层的会议室时,我发现浅野先生正淡然地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那双冰凉的紫色眼睛倒映出玻璃窗的细长反光,看上去倒有些不近人情了。
再下移视线,今天白天捡到的灰兔子在我的座位上缩成一团,它听到开门声抖了抖长长的耳朵,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一瞬间纯粹的深紫色只存在了几秒,很快就混杂了鲜艳的红。风能使者二号猛地蹦起来,迈着小短腿窜到我脚边,然后轻车熟路地跳进了怀里。
这时浅野学秀也收回视线了,他单手撑着脑袋侧过脸上下打量了我半晌,然后不太确定地开口“你这是去哪乱逛了,脸都肿了”
我默默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肉,发现果然有点痛,于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
“还是说”他改变语气,挑起眉毛,音调怪怪的,“去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约会了。”
忍住抽搐眼角的冲动,我耷拉着死鱼眼叹口气,拎着寿司盒子伸直胳膊,态度随意“你的份。”
“那就先谢谢你了”橙发青年毫无谢意,熟稔地接受食物,仿佛这个动作做过千百遍般的熟练。他耸耸肩,不再向这边投来视线,低头拆起包装“对了,刚刚须枝来过,他说他有点事先去一下风险合规部,过会再来接你。”
“哦。”
低下头看了眼兔子,发现它也正在回望我,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副平静的样子 。室内安静下来,我关掉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只留下一盏柔和的金黄色顶灯,然后捂着嘴无声打了个哈欠。
困了。
忽然一声清晰的破空声响起,寂静的黑色天幕中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流光溢彩,火星曳着尾巴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将半阖的窗帘彻底拉开,远处的酒店高楼前正热热闹闹地不间断燃着五颜六色的花火。
“嘭”
迸溅出的烟花,隔着落地窗变成巨大的火光,我搂着兔二百五不对是风能使者二号,站在窗户前仰起脑袋。
“是有人结婚吧。”身后的青年冷不丁说道。
“好像是的。”
一朵凋谢一朵又紧接着盛放,金色的碎屑哗啦哗啦从半空落下,像极了太阳的鳞片。
浅野学秀不太在意地移开目光“这些人就喜欢弄得夸张又高调,无聊。”
我没接话,愣愣地盯着窗外。
这是第一次在现世看见烟花,可莫名其妙的,眼前的景却和别的什么东西重叠了,昙花一现般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是不是养过白色的”脱口而出的句子愈发小声,堪堪止住话头,我闭上嘴。
手底毛茸茸的触感动了动,灰兔子默默在胳膊里换了个姿势,用亮晶晶的紫色眼睛投来专注的目光。
“养过什么”浅野没听清,问了一句。
我背对着他,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感叹烟花而已,这种对大气有污染的东西可真好看啊。”
这种对大气有污染的东西可真好看啊小时候所以站在旁边如果
那是谁
谁曾信誓旦旦许下诺言,想着要和朋友道歉,低下头悬着心战战兢兢,谁又笑着说自己是铁打的无所畏惧,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