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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年,又遇到了这个令人惊讶的女孩子。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她其实并非在c大的基础写作课上。
那时候还不是老师的他在深夜的跨海大桥上看见了那孩子。她站在最旁侧的栏杆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这里跳下去,然后永远的消失。
但是她没有跳。
他没有余裕去管这样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于是便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很快离开了。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往后的每一天,每到那个时间段,这个女孩总会出现在那里。她还穿着初中的校服,被风吹得在身后胀鼓鼓的,黑色的及肩发呼啦呼啦飞舞。
有时是站着,偶尔是坐着,不管怎么样,到最后她总会深深地往下看一眼,对着黑漆漆、蓝黢黢的海面做出想要试着跳跃的动作,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可到最后关头又及时地抽回来。
真的没劲。
不知不觉他也观察这孩子很多天了。
没有勇气结束生命又想要逃避的愚蠢世人,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罢了。正当他在最后一天经过这里打算迈开脚步上前时,另一人突然出现了。
那位银发自然卷的老师懒洋洋地揣着兜,耷拉着死鱼眼把那孩子从栏杆上拽下来,然后领着她走了。
后来的后来,她再没有出现在这里。
其实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她恰好在那个时间段里出现在他眼里,她对他而言仅仅是夜晚的点缀。
如今,这位传言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女孩子正站在他左边,懒散地靠着电线杆,手里拿着舒芙蕾小蛋糕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抬眸望去,阳光似乎特别偏爱她,全都汇聚在她脸颊上,街道的玻璃灯折射的五光十色尽数落在她的眼睑处。
虽然还是有点茫然,但黑发少女明显被逗得开心了不少。她笑起来,抿着嘴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她笑得有点傻气,但也真实至极,像一朵漂浮在清泉中的胡枝子。
在经历过生死后,还能拥有这样的笑容是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少女傻傻地笑着,像是这世间的一切苦难都无法附身。
“算啦,你保持这样就行了。”他耸耸肩,把最后的空竹签丢回桶内。
“突然间在说什么呢”
她咬着勺子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吃你的吧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