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生像是遂然惊醒般,怔忪着松开手,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才对自己宛如小孩子撒娇的姿势感到难为情。在退后的过程中,她又像是骤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忐忑不安地确认道“我们是朋友吗”
“是呀。”黑发姑娘爽快地应着。
“等明天也算数吗”
“当然啦。”
“大后天、大大后天也一直是吗不反悔吗不会忘记吗”
“嗯,不反悔,永远都是朋友,比尔康紫薇的山无棱天地合还要久,比叛逆期非主流句子海枯石烂还要远。”自称小黑的女孩子压制住涌上唇边的笑意,郑重地竖起四根指头,“哪怕到地狱也不会忘记,生死之交的那种我发誓。”
这时候,远处大钟塔的铃铛响了起来。铛铛铛地敲着,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下,天空蓝得像是一首清秀的诗,钟声划破天幕与航线,在人群中敲出地久天长的经纬。
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张昀目变得多愁伤感起来,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过于温暖的春风和日光,不自觉被烫出眼泪。显然心知肚明是虚假的谎言,却心有灵犀当作是不宣的共感,她忍着哽咽重复“真的是真的”
“我没有骗过你吧。”黑发少女露出大白牙灿烂地笑了几声,“从来都没有吧。”
不。
你有。
大骗子。
再见自己的情诗自己写我要去扫墓了,如此严肃正式的场所不适合玩手机,别抖窗口话说过几个小时我就去找你了,憋慌,ait for
然后骗人的少女就再也没有回来。
“哟,这不是你们嘛,好久不见”
打破了沉寂空气的来人钻进小圈子里,还一脸自来熟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聊什么呢”
“头一次见到这么清纯不做作的搭讪。”额角挂下几根黑线,我耷拉着眼皮望向对方血红的死鱼眼,用棒读的语气感叹,“坂田先生可真是好久不见啊,貌似我们才分开还不到几个小时吧”
坂田银时穿着休闲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挠着自己的自然卷,慢吞吞把目光扫过全场,语调毫无起伏“哈哈哈是吗,你们吃了没”
没等我回答,须枝就率先跳出来“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蹭饭的家伙怕鬼的大傻冒”
“银桑才不怕鬼也不看看之前是谁抖得像个筛子,你这个土黄发色的巨婴”
我面无表情地扒开这两个史前巨婴,从中间插到队伍前面去,走向浅野学秀和赤司征十郎“抱歉,那边太吵了。”
现在须枝正和坂田银时打成一团,两人手里分别握了根小树枝在那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再然后须枝就被按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他的脸贴着叶片在粗糙的表层摩擦,发出诡异让人发毛的刷啦刷啦声。
此时,张昀目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们一眼,飞快收回视线总结“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也没有话要唠嗑就赶紧走吧,明明只有五分钟路程的酒店,愣是被你们走出了五千米的距离,还能不能正经地进行商业合作了”
坂田银时默默抽回手,一副“我啥也没干”的架势想要置身事外。须枝终于把脸从灌木丛里后立刻大叫起来“张昀目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安无事吧”
“那挺好,就算你不去也没关系,毕竟决策人和公司法定代表人都是小黑,问题不大。”
“”
在须枝默默无言的时刻,银发青年顿时眼尖地掏出一本账单开始奋笔疾书“既然这样那就报销一下银桑的精神损失费和劳工费还有辣眼睛费吧”
“真是添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