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轻啜了口杯中茶水。
“也就你能受得了这样,我待得久了便觉得整个人的水汽都要蒸发出来了。”
顾素未一笑“你知道的,我素来畏寒,眼下这样才是刚好。”
贤妃“我觉着,李令仪的话虽带着捻酸之意,可有句说得倒没错。”
“什么”顾素未问道。
她到的晚,并未亲耳听见李令仪说的话,只是后来听她们口述了遍,但对方到底也不会把原话完完本本地说给她听。
贤妃一见她这样好奇,便放下盖碗,捏着嗓子学方才那李令仪的做派。
“嗳,到底是贵妃娘娘得陛下宠爱,这正殿都铺了地龙”
她话未说完,顾素未便突地半起身,越过炕几往她身上挠去“我当什么要紧话,原是来笑话我的”
贤妃被她挠得忙往后缩了一缩,口中只管说着告饶之语。
半晌,顾素未才放过她。
待两人再次坐好后,贤妃缓了口气,才带了三分认真道“说起来,这些日子你确是独得陛下青眼了。我记得当初你因冬至外命妇一事去紫宸殿求见,出来后陛下便撤了原先旨意,还取消了外命妇朝贺,那时你同我说过,陛下待你与从前不大一样。”她说着一顿,方又道,“仔细想来,似是那时起,陛下便有些不一样了。这么些日子来,他从未进过后宫,每日歇在紫宸殿后殿,这几日好容易来了,也只往你这儿跑,这原本是好事,可我总觉着”她眉心微蹙,“素未,你不觉着陛下有些奇怪么”
她和素未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这些年对方怎样她都看在眼里,原以为陛下不过一时眼中有了素未,才这般待她好。可近些日子,她冷眼瞧着,陛下为素未做的事,全然不似一时兴起,反倒是动情已久的模样。
因而她心下总觉着不安。
其实不用贤妃提,顾素未心中早已这样觉得。
想起自己以前心中那似有若无的压抑感,和陛下带给她的熟悉感,她心中早已疑云满布,但这样的话却不能说与贤妃。
于是她轻舒口气,道“你说得对,陛下如此,我并非没有感觉。可我不过一个驻外司马之女,在这宫中又多年不显,陛下为何会突然如此,我也不明白。”
她这倒是心里话,只是不能将自己的疑惑明白地告诉贤妃。
贤妃见她也是这般不明白,便颇为忧愁地叹口气“但愿不是坏事。我瞧着陛下待你是真心的,只是不知目的如何罢了。”
真心
顾素未指尖一顿,并未接话。
贤妃见状便也不再提这事,转而言道“昨日陛下传我去紫宸殿,说得是元正将至,你以往未接见过外命妇,叫我当日在旁帮着一起。”
顾素未一听,便想起那日陛下同她一起用早膳说的话,面上顿时显出两分不情愿来。
“眼下掌六宫事的是你,陛下为何非叫我去接见外命妇。”
她是知道这事有多累的。受外命妇参贺,面上瞧着风光无限,可实在的辛苦之处旁人也不可知,单是这么多命妇名姓品轶便要一一记住不说,元正本就比冬至重要,陛下那日一早便要在含元殿受宗亲朝臣朝贺,这些外命妇便也跟着自己丈夫一同进宫,这便意味着顾素未至少要陪着半日。诸位王妃诰命那儿也不得出岔子,否则丢得便是天家颜面。
顾素未可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