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呢”
“去卫生间了。”
陶桃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别稚跟上次的帅哥站在一起。
她跟他们的距离有一点儿的远,没有办法听清楚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不耐烦。
现在上去打断她们有点儿不太好。
江淮北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这里人多,换个地方。”
怕距离太远,一会儿陶桃从卫生间出来找不到她,别稚还给陶桃发了个消息,让她出来稍微等等她。
她跟江淮北只是到了商场内部的安全通道出口前。
这里来往的人不是很多,靠近最侧边的门,还会透出丝丝的冷风,别稚稍微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看向江淮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不好。
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别稚忍不住喊人“江淮北”
江淮北敛睫,一层浅浅地阴影压了下来,而后,他微微地抬起,嗯了一声。
“你在生气吗”
“”
“为什么”
“你说呢”
倒是把问题抛给了她,别稚又怎么能知道。
她看到他那么开心,觉得她们好久没见面了,朋友之间见面不都是恨不得立马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别稚觉得莫名其妙“我不知道。”
“你”江淮北又气又急,她总是逼着他说一些话,好像不把这些话掰开了揉碎了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样。
身上也跟着燥热起来,江淮北嫌领带勒着他难受,索性扯开。
领带结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胸前,他俯身逼近她,语气依然不好“这么些天你都没有联系我”
就因为这个
忽然间,别稚觉得他有一点儿像她争宠的哥哥们。
只要几天不联系,哥哥们就争先恐后地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底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呀,为什么都没有理哥哥,是不是长大了不想要哥哥了。
别人都关心自家小孩飞得高不高,只有她的两个哥哥,关心她翅膀硬不硬。
“你不是在忙吗”别稚以为他把说过的话都忘了“还跟我说有事再给你打电话呀,我这些天除了考试又没遇上什么事”
江淮北缓了口气。
一直悬挂心头的焦躁感瞬间减轻了不少,他有点摸不清,抓不住,道不明。
但他又明确地知道他在庆幸,她只是听话。
她不是不喜欢他,她只是听他说,以为有事才能给他打电话,没有事就不能给他打电话。
“没事也可以打,”平静了三秒,他又继续补充“最近我都有空。”
别稚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的领带上,是一条银白色的,像月光似的。
只是歪歪扭扭地,看起来好不舒服。
别稚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个帮别人整理衣领的小能手,旁边同学的领子有问题了,她总是会帮忙翻好,倒不是因为她跟对方有多好,只是歪歪扭扭的东西让她很难受。
别稚想了想,向前跨了一步,扯住领带的一角,另一只手拉住领带结拽了拽。
跟整理领子不太一样,但她之前也帮哥哥系过领带,好像扯一扯,拉一拉,是这么系的,不过太久远了,她又有一点儿忘记。
江淮北忽然被她抓住,身子不由一僵,甜软的气息围绕在他周围。
小姑娘低垂着脑袋,双手拉扯在他胸前跟他的领带作斗争,琢磨半响,才又重新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