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找到她的时候她怎么样”姜泓突然问道。
徐善道“江小姐着实过分,夫人被吓得不轻。”
“看起来很害怕”
“害怕倒还好,就是有点生气。”
“嗯”姜泓似乎有点感兴趣,“你怎么看出来的她骂人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跟江小姐说什么,可眼神骗不了人。先生,我冒昧地发表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夫人没那么容易将这篇翻过去。”
姜泓道“我说了,江柳短时间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夫人想要的恐怕不是这个。”徐善觉得他有一点点懂了虞舟要什么。她要那他们这些人看起来虚无缥缈毫无价值的“正义”,她还尚存着一股以理说法的天真。
徐善说“我了解她不深,但我觉得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江小姐。”
刚才在屋子里,他看着虞舟的眼神总觉得比起她来周围的一切过于黑暗。她要的好简单,可这般简单的结果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愿意去做,因为成年人总是在乎利益居多,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想要以委屈来换取些什么,才不会管那可有可无的正义。
不过三言两语,姜泓的眼前便出现了那一张倔强的脸。他搁下笔抬起头,酒店的正对面是屹立千年不倒的大雁塔,质朴厚重,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总觉得这张过分美丽的脸蛋儿下还藏着一两个值得挖掘的故事。
“江志杰已经答应退出“1017号”地块的竞标,姜氏地产在这个项目上的投入成本起码缩减三千万。”
“恭喜先生,老太太那里又能添一笔彩。”
姜泓严肃了语气“所以她想的没错,如果想让我偏向她,那就向我证明她的价值远超于这三千万。”
徐善哑然,这是一对什么过于世俗的夫妻。
这一晚,虞舟睡得很难受,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雾气沉重,连对面的树林都只看得见一个树尖尖。
她走进浴室放水泡了个澡,待睡了一晚僵硬的肌肉完全放松之后她才觉得头脑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笃笃笃”
可能过了一个多小时也可能只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外面的门被敲响了,“夫人,你起床了吗”
虞舟睁开眼从浴缸中爬出来,围着浴巾将门开了一个小缝,她朝墙面上白底黑框的钟瞥去的时候才发现时针刚刚指到六的位置。
一场婚礼是忙碌而繁琐的,属于虞舟的个人时间已经过去。
化妆、梳发,换上婚纱一百多坪的卧室像是一个安静的“菜市场”,人来人往,奇怪的是大家都默契地小声说话。
待佣人将一双白色绸面的ror vivier捧到虞舟面前的时候,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她想起本科的时候有位室友曾许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愿望,她希望结婚那天能身披vere ang脚蹬ror vivier出嫁。
“这样才算是嫁人,不然全都是扶贫”那位室友曾站在寝室的中央信誓旦旦地这般道。
一直不见眼前的人有反应,佣人悄悄瞥过去,惊讶地发现新娘子终于笑了,今晨第一次。
其余人见了,心口提着的气终于松弛了下来,大家纷纷上前夸赞她的美丽,笑容诚挚。
虞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的沉重氛围都是她造就的,这一屋子的人都在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笑了大家才自在了起来。
此时时针悄悄指向九点方向,努力了一个清晨的太阳终于破云而出,温柔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