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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旧涧新流(七)(3/3)

    吉贞察觉到他身上紧绷,啐了一口,包扎好伤口,埋怨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贼心不死”
    温泌笑着靠在床边,看着吉贞在地上来来回回忙碌,随口道“这算什么谁打仗能不挂伤的”知道不是窃玉偷香的时候,他硬把满腔旖旎压下去,捡了件干净的衣裳换上,说道“你要去平凉,这就走吧,戴申很快会追过来。”
    吉贞背对他整好衣裳,回过身,又是一名骨清神秀、手脚伶俐的小侍从。她攒眉看着他的伤,说“你连医官都没带,谁来换药包伤”
    温泌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单你还好,晁氏那一家子,太碍手碍脚了。”不等吉贞开口,他掩住她的唇,在吉贞耳畔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在平凉等我。”
    夜色已至,士兵在外问是否要拔营,温泌应了一声,放开吉贞,走到门口,见连日的暴雨之后,竟然是个晴朗的夜,皓月当空,秋虫低鸣,悠悠凉风吹得枝叶摇动。温泌指着即将圆满的明月,赞道“好兆头。”
    吉贞心中不快,本想刺他几句,见温泌抬头看月的侧影,也微笑了,说“这月亮很快就圆啦。”两人看了一阵月,温泌率兵离开榆中。
    吉贞则在榆中歇了一晚,翌日待要启程去平凉,才得知晁氏落水之后,受了惊吓,一病不起,只能在榆中又滞留了几日,延请大夫来治病。
    自榆中河桥一战后,此处的百姓大多已经背井离乡逃难去了,城中空寂,在衙署后堂居住,倒也安静,吉贞一面等待晁氏病愈,遣侍卫去城外打探消息,得知温泌大军翻过皋兰山,往河西方向而去了。
    旬日后,晁氏病愈,吉贞书信一封给杨寂,命他往平凉来接应,侍卫将信送至驿站,带回来一个喜讯,“晁公和韩将军克服了武威。”
    晁氏一家闻讯,十分欢喜。吉贞见晁氏脸色虽然憔悴,但已经能走动了,遂下令道“去平凉吧。”各自收拾了行囊,待要启程,侍卫来报,称晁小郎君不听劝阻,独自往武威方向去了。
    “把晁小郎君找回来。”吉贞忍住怒气,对侍卫道。
    这一耽搁,又不能成行,等到入夜,晁小郎尚不见人影,晁氏一家心急如焚,吉贞也不好径自去歇息,只能在灯下枯坐。
    秋风吹得灯花猛地一跳,吉贞从浓浓的倦意中惊醒,回首望去。她在军中时日颇久,兵戈撞击甲胄的声音十分熟悉,恍然惊闻铿锵之声,吉贞匆匆起身,拉开房门,“天泉”两个字还没出口,她的面色骤变。
    熊熊的火把下,戴申那张脸平静无波。将昏迷不醒的晁小郎君丢在一边,随意打量着周遭,他看一眼孤立无援的吉贞,慢慢将刀送回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