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森鸥外露出来微妙难以捉摸的公式笑容。
只有太宰治知道,这最难消受美人恩背后是藤乃停留他耳后的指尖内随时能插进他脊椎缝的扁钢针。
那随时而至的危险伴随着暧昧游动的小手,依旧是美的让他毛骨悚然。
藤乃血滴一样的瞳孔紧紧盯着他每一丝表情,确认着他与那年离别时的每一丝不同。
终于,她笑了。
和那个只会在黑夜密集枪弹里微笑着掩盖哭泣的男孩想比,眼前的男人更像是黄昏中暖色调却尽显悲凉即将燃尽的余晖。
多少有了不少长进了
佑治拜托你了
“我呢,在过去相处的时间里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在黄昏里徘徊着找不到活下去理由的人。”女人沉稳清亮的美好嗓音徐徐吐出。
“没有生的希望,同等的,也没有放弃死的寻找。你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彷徨且迷茫。
在找到你心仪之物前,你不会死的,所以我也杀不了你。”
“但是现在,时隔四年后。”
“你的眼神里居然有了光,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藤乃顿了顿,离开了太宰治在腰间的钳制,微仰头注视他曾经一片混沌让她看一眼都充满绝望的鸢色眼眸。
“织田作之助先生真的是位让人可敬又遗憾的存在,他的死亡教会了你什么是拯救。”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糟糕了起来。
“所以”女人低沉下来的声音盛满了笃定的阴狠,“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我就能确定,现在的我,一定可以杀了你。”
太宰治轻笑,这样明晃晃的杀意混合着窒息的爱意,有多少年不曾感受到了。
“哦豁,四年不见,藤乃酱你的口气到真的是大了不少。”
“想杀了我可不简单,说不定我们用红线绑在一起去鹤见川殉情还可能性大一点。”
“可是现在的你,真是丑陋的让我一点想要和你殉情的想法都没有。”
“是嘛可是我的话,比起向来精于算计或是暴力美学的碾压,更喜欢香香甜甜的软刀子呀。”藤乃抱臂,无所谓地吐舌,猩红的舌尖上银灰色的舌钉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暴露在他人目光前。
“你知道的,像是布丁一样软滑甜蜜的刀子,我还有很多很多”藤乃的目光隐晦地飘过身后方才微微动了一下的灌木丛。
“你向来不是喜欢多话的人,藤乃酱。怎么今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难不成真的是太久不见我想我了吗。”
青年粘稠的目光流连在那曾经深入搅动的丁香小舌上,那过于熟悉为了他穿刺肉体但因为不喜这份叛逆的放荡装饰而从不为外人知的隐秘舌钉。
勾人的让他想无视在场的碍眼人士把她按在墙壁上,让自己舌尖胀痛到难以自持的情侣舌钉与她的勾住纠缠,最好在缠绵的湿吻中撕扯两个人嘴中软肉直到鲜血淋漓,疼痛与欲望一起灼烧掉该死的矜持。
“哪里我只是很想和你分享现在的心情并且告诉你,对付你的那把又香又甜的软刀子,我四年前就已经制作好了。”
藤乃嘲讽地看到太宰治粉红舌尖故意吐出的一星亮光,怕是早就预料到我出现才把早就不弃之戴了的舌钉又穿刺回去了吧。
“但是,如果是四年前的你,那把刀子毫无用处甚至伤的会是我。”
“四年后到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了。我做好四年的刀子,绝对可以撕碎你的心脏。”
藤乃按下了手心的信号器。
什么微妙的危险预感突然猛地重击了太宰治的心脏,从谷崎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