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从小便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那根情感的神经生得比普通人粗一些。
当方旋情窦初开喜欢上隔壁商家的竹马,她还在和沈乐打石榴偷葡萄,顺带嘲笑表姐没眼光竟然看上小纨绔商临。
当她第一次被表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对爱情的茫然和无措。美术馆那些同事传她有一连的备胎, 她只觉很滑稽。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说她懒得周旋于一干备胎之中,还不如说依照她这任性脾气,没几个男人受得了她,受得住的得都是真爱。
她对爱情没幻想,对婚姻更加没有。所以她也从不在意沈礼对待她的态度,沈礼也是如此,表面夫妻,塑料婚姻。两人还能将就那就将就着, 将就不下去那谁崩就说。
只是情况好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沈礼把她放在床上平躺着,腰下垫一个软垫,后腰处隐隐作疼, 她没好意思在他面前喊痛。
“你别惊动主楼那边,大晚上的到时候他们又睡不好了。”
聂维芙不想惊动老爷子和老太太,所以不肯去医院,只让他打电话询问沈家的家庭医生。
沈礼没办法, 把电话交给她,让她自个儿同医生交流,估摸着她的伤情。
医生远程治病,说了些大概的注意事项,嘱咐她可以先做局部冷敷,若明天情况没有好转再去医院拍片子看看。
她像是得了什么谕旨似的,暂时忘记腰上的疼痛,趴在床上瞎指挥他“家里有冰块吗许医生让我先冷敷消肿。”
“主楼有。”沈礼的目光落在她扶着的后腰上,轻声询问道“还行吧”
“别撞上黄姨,不然她得问东问西。”聂维芙说完,脑袋闷在枕头上,“麻烦你了,我先趴会儿。”
片刻之后,脚步渐去,门锁咔哒落下,她重新抬起头,扯到腰间的部位,龇牙咧嘴地哀嚎几声。
想她上个月和明蔚上瑜伽课的时候,还同她吹大牛,吹什么不消一个月,她就能轻松悬空倒立,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她立的旗子轰然倒下。
重点是闪了腰还被沈礼看到,太丢人了。
聂维芙抚着后腰,心中满是后悔没锁门。
门口传来窸窣动静,她竖起耳朵听见开门的声音,立马又闷在枕头上像是睡着一般。
脚步声来来回回,走进走出,却不见他说话,她没忍住悄悄抬起头,望向声源处,不经意间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一道视线。
眸光微微动了几分,两人对视数秒,聂维芙率先移开视线,面色不太自然地落在他手上的那碗中药。
他把中药碗放在矮几上,拿着一个蓝色冰袋过来,淡淡地解释道“下楼的时候碰上黄姨,让你别忘记喝。”
走到床边,拉了张沙发椅过来,掂着那个冰袋似乎想要替她冷敷腰部。
聂维芙忙接过他手里的冰袋,立即转移话题。
“我能不喝吗”她向矮几上的中药努努嘴,有些为难,“万一这药对我腰伤有副作用怎么办”
她其实是怕那股味道,闻起来一股苦不堪言的味道,更不用说喝下去,麻痹了舌尖的味觉恐怕也不一定灌得下去。
沈礼略作沉吟,一本正经地拿出手机“那我帮你百度搜索一下。”
她小声地咕哝“你可别搜出我绝症”
冰袋里装着部分冰块和冰水,掌心冰凉,她扭扭捏捏地要放不放,最后看了他一眼说“你转过去。”
沈礼抬头,视线顿在她的后腰处,哦了声后立即转过身坐着,双手撑在椅背上,手机上全是“